裴吟雖然腦子裏充斥著這個想法,但絕對不會在這個形勢下說出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所以裴吟沉了口氣,簡單回答:“不是。”
荊訣黑漆漆的眼珠一動不動的盯著裴吟,他又像變了個人似的,聲音低下去,問:“你殺過人嗎?”
裴吟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荊訣,他心裏還是想罵那兩個字,這回忍的艱難,連嘴唇都動了一下。
不過就算那兩個字再貼切荊訣現在的形象,裴吟為了自己的性命考慮,還是好聲好氣地回答:“當然沒有,警官,我連隻雞也不敢殺。”
荊訣纖長的睫毛一垂,有細小的雪花被他抖落,他目光緩緩下移,最終停在裴吟不知什麼時候縮進袖口的手指上。
荊訣看著從他袖口冒出的寒光,問:“那你現在手裏握的是什麼?”
裴吟目光一頓,又在心裏罵這人真他媽眼觀六路,自己偷著摸進袖口的刀也能被他看了去。
裴吟無處可藏,隻能將握著匕首的手指一點點探出來。
“哦,這個。”裴吟儼然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模樣,“這是我剛才在路上撿的,看著危險,正準備帶下山去檢查。”
荊訣重新抬起眼皮,隨機從裴吟的話中提取兩個字來重複:“撿的?”
“對。”裴吟無辜點頭,之後反問,“警官你不相信我?”
荊訣見慣了說謊不打草稿的人,他一隻手從衣兜拿出來,語氣平靜地問:“你怎麼知道我是警察?”
“很好猜。”裴吟張口就說,“你跟秦警官坐在一起。”
荊訣眉梢微微抬了一下,這才算有了表情,問:“什麼時候?”
漆黑環境下裴吟看不見荊訣這個細微的表情變化,他當時滿腦子隻想下山,於是隨口接話:“警官你記性好像不太好啊,你忘了?就是我剛才找你借火的時……”
話說到這兒,裴吟算是終於反應過來了。
這狗日的是故意的。
他搜過自己的兜,知道那裏麵有打火機。
呼——呼——
後山的風越來越大,呼嘯吹過時有冰晶似的雪片劃過裴吟的臉頰,裴吟皺著眉,不可置信道:“你別說追我到這兒的是為了這事兒。”
裴吟原地打了個寒顫,不等荊訣回答便閉眼道:“行,我錯了警官,我不該去跟你搭話,不該擰你同事的胳膊,我真誠的跟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就讓我走吧。”
荊訣眼皮抬了抬,說:“可以。”
裴吟是被這瘋子嚇到了,聽見這話還要懷疑一句:“可以?”
荊訣沒回答,隻是從兜裏掏出一個透明袋子,裴吟一眼就認出那是證物袋,他往身後背了下胳膊,勉強笑道:“警官,這就是我隨便撿的一把小刀,不用這麼麻煩。”
荊訣沒管他,隻說了三個字:“放進來。”
“不是,其實我也是……”裴吟支吾半句,還是沒把後半句話說完,他不知道又從哪哼出一聲,說,“行,你願意拿就拿吧。”
裴吟把刀尖捏在手裏,刀柄向下懸空在證物袋的上方。他正準備鬆開手讓匕首自然掉進透明袋裏,但他的手實在太僵了,指尖一個打顫,匕首就貼著證物袋的外層滑到了地上。
裴吟胳膊僵在半空,眼睛瞄著直直插進雪堆裏的匕首,自己都覺得像是故意的。
眼見荊訣晦暗不明的臉上閃過一抹神色,裴吟立刻解釋:“絕對不是故意的,我沒拿穩,不信你摸我手!”
他說著還真把手往前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