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遞,好像多委屈似的。

荊訣別說摸手了,他連這人都不想再多看一眼,他避開那雙伸過來的手,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之後把裝了匕首的證物袋揣進兜裏,轉身就要離開。

“哎!”裴吟沒想到這瘋子真的說走就走,他在人身後叫了一聲,上趕著問,“那我呢?”

“你不是要下山嗎?”

“你不是不讓我下麼!我想了想,這事兒還是得聽警察同誌的。這樣吧,我先跟你回山莊,等證明了我的清白,我再……哎!你等等我啊,我腳凍僵了,走不了你那麼快!”

……

立林站在窗口,漫無目的的數著落下來的雪花。

開始是一片一片數,後來數的煩了,就隨口亂說數字。

“二十,二十八,三十七,四十一……”

榆陽是在立林數到一千零二十六的時候回來的,他打開兩道門鎖,之後鑰匙掉到地上,整個人摔進了立林的床。

立林聞到一股跟清雪融合的血腥味,問:“你受傷了?”

榆陽“嗯”了一聲,說:“山莊死人了。”

立林有點意外,問:“誰啊?”

“羅海鳴。”榆陽喘著粗氣,說,“警察很快會上山,不好動手。”

“哦。”立林點點頭,問,“那你還找那個人嗎?”

“找。”榆陽說著從兜裏扔出一個橡膠皮的小本,立林撿起來一看,照著上麵的字念出來,“裴吟——暮棱市警察局。”

立林抬頭,意外道:“是個警察?”

“是什麼都一樣。”榆陽拽著立林“嘩啦”一聲把人拉到自己麵前,隨後唇瓣貼著立林耳際,聲音沙啞道,“立林,這世界上沒有我殺不了的人——包括你。”

榆陽說完,閉上眼睛,掌心無力的一攤。

當啷。

一把熟悉的鑰匙從他手心滑落到地上。

就是立林藏在床下的那把。

……

秦勉是在接到分局下達的指示後才對山莊內人員進行的集中管控,他讓所有人集中在大廳,之後按荊訣在電話裏說的,將留宿人員隨機分為兩到三人一間。

“秦警官!”

一位傭人急著從樓上跑下來,他跑到秦勉身邊時才發現秦勉正在打電話,秦勉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擺擺手,示意稍等。

傭人連忙退後幾步,等秦勉掛了電話才說:“抱歉秦警官,我沒注意到您在通話。”

“沒事。”秦勉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哦,倒不是什麼大事,但我覺得有必要跟您說一聲。”傭人解釋說,“我剛才去樓上送洗漱用具的時候發現有一間房門沒關,我在門外詢問了兩聲,不過屋裏沒人回應。”

秦勉皺了下眉,問:“哪個房間?”

“二樓最靠裏的那間。”

“你看過了?屋裏沒人?”

“我不確定,我沒進去。”傭人說,“那間房的浴室比較靠內,也可能是洗澡沒聽清。”

秦勉上下打量了一眼傭人,說:“知道了,我去看看,你回屋吧。”

傭人點點頭,說:“辛苦您了。”

此時距離封山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秦勉除了在接到局裏的電話後聯係過荊訣,這是第二次打通他的電話。

一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後,荊訣的聲音終於清晰起來,秦勉聽著灌進手機的風聲,問:“荊隊,你在哪呢?我迎迎你?”

“不用,快到了。”

“行,我在門口,你過來我能看見。”

話畢,秦勉正要掛斷電話,又突然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不同於荊訣的聲音——

“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