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徽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臉,無所謂道:“他們不招惹你,我便不會瘋。”
“……”祝知宜歎了聲氣,牽過他的手蹙著眉道:“別胡亂咒自己,皇上龍體康健無恙,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梁徽老神在在地點頭:“有你陪著便會。”
“……”祝知宜沒把他方才提議的胡話當真,略一思索,認真道,“就直接跟他們說是我心胸狹窄容不得人,不讓你納妃,所以才要過繼皇弟。”
這一回,輪到梁徽頓住,望他。
祝知宜問:“怎麼了?”
“沒,就是覺得——”梁徽挑了挑眉,祝知宜是最在乎名聲清譽的人,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覺得你可能真的挺喜歡我的。”
祝知宜懂了,鄭重地告知他:“我自然是喜歡你的,我的喜歡並不比你少。”
梁徽能為他遣散後宮放棄子嗣,他也能為梁徽頂負罵名。良臣君子他做得夠久了,真當一回佞後又如何。
虛名浮華沒有梁徽重要。
愛能讓一個斤斤計較的人掏心掏肺,也能讓一個循規蹈矩的人變得離經叛道。
“我知道,但是,不用,反正——”梁徽目光沉了些,微偏了下頭,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身體是不是真的有疾你知道就行了。”
祝知宜耳根倏然紅了,但還是繃著臉跟他據理力爭,他看不得梁徽被人笑話,天子之尊如何能淪為旁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清規,”梁徽冷靜客觀地和他講道理:“隻有問題出在我身上,才是死路一條,才能徹底地把他們堵死。否則他們永遠有辦法逼我們就範。”
“你一輩子都要麵對他們言辭激憤的死諫、隔三差五的長跪,死後還要背負極其難聽的無需有的罵名。”
“沒有人比你為大梁付出過更多的心血,甚至性命,我不可能讓你得到如此不公的對待。”
他不允許史書工筆誣陷詆毀祝知宜一分一毫,不能容忍讓翰林言官毀去祝知宜一生清名,他要祝知宜名留青史,他要祝知宜千古流芳。
要千家萬戶都對祝知宜感恩戴德,要千秋萬代都知道祝知宜的風華絕代。
祝知宜也很固執,不肯妥協,忽然,他定定地看著梁徽,梁徽反應過來,失笑,無奈道:“你在想什麼,放心吧,我不會瞞著你先斬後奏的。”
祝知宜麵色緩了下來。
梁徽撫著他的頰:“或許放到以前,我會悄悄瞞著你直接發布誥典,但我既答應過你坦誠,便一定會萬事都先和你商量。”
祝知宜點點頭,隻要可以商量,那什麼事都可以解決。
梁徽從祝知宜肩上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