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1 / 2)

做皇帝,我隻是不想被人欺被人辱。”

第97章 我是去看你

“後來坐穩龍椅,還算盡心勤政,亦有一部分你的原因。”他自己並沒有多麼愛這江山,也算不上愛百姓,對大梁更談不上什麼歸屬感,年少種種將他人性中的那點仁善初性都被踐踏磨盡了。

這世間,對梁徽來說就是煉獄,每一日都飽受折磨。

他生來受苦,被人搓摩的時候,這天下蒼生沒有一個人來救他,那現在他憑什麼要愛這天下救這蒼生。

除了祝知宜。

梁徽不愛蒼生,但愛祝知宜:“我隻是怕若你回來對我失望罷了,祝清規,”他垂著眼說,“你是我最後的信仰,我想給你一個清明盛世。”

“我不想要,但我知道,你想要的。”那是祝知宜自少年時代便孜孜以求的崇高誌願,是他拋頭顱灑熱血也不肯放棄的最高理想。

梁徽在最孤獨最折磨的時候,也曾生出邪念,憑什麼要他愛的人以身殉國換得千家安樂,萬家團圓,山河美滿,獨餘他寂苦飲恨,孤雁無涯。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他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是祝知宜拉住他了,即便彼此天涯海角,祝知宜也是梁徽惟一的韁繩與警鍾。

所以他不敢絲毫懈怠,不敢做喜怒無常草菅人命的暴君,不敢做放縱貪欲尋歡作樂的昏君,不敢做得過且過無所作為的庸君。

每日掩著鮮血淋漓的傷疤勤勤懇懇宵衣旰食,麻痹自己,隻求問心無愧。

“但是——”

梁徽碾碎落到手上的花瓣,歪了歪頭,眼角眉梢散發著一種詭異的邪肆:“將這皇位拱手讓人絲毫不會讓我覺得愧對祖宗,尤其先帝,反而有一絲報複的痛快,因為他們也從來沒有在我卑如螻蟻的時候給過我任何庇護,甚至與我有殺母之仇。”

他的眉眼被仇恨浸紅,將花瓣一揚:“我如今不將那個人的棺槨撬出來讓他屍無完體他都應該在地俯下頭感恩戴德偷著樂了。”

“為這江山挑選一個好苗子培育成一代明君,已算我仁至義盡!”

祝知宜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他多少是知曉梁徽心中積壓封存的恨意的,隻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赤摞地對自己坦露。

梁徽的手輕輕撫上祝知宜的臉,垂眸問:“害怕麼?”

這些滔天的恨意、陰暗的念頭和卑劣的心││

祝知宜被他說服:“那我沒有問題了,隻是宗親和朝臣不會同意。”

“不需要他們同意,”梁徽混慣了,無所顧忌,強勢道:“若是他們上奏逼問我便說是我身體有疾,無法傳宗接代,拿再多女妃也生不出子嗣,叫他們徹底死了這條心。”

“??!”祝知宜震驚看著他,半晌,捏了捏山根,歎聲道:“梁君庭,你真是個瘋子。”這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麼,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