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記憶。

回到屠仙宗的時候,張仲琰見到了傳聞中的玄城主,現在的龍神。但同時也見到了玄天赦身側的寒訣, 他本是順從地打個招呼, 卻沒想到寒訣一上來便對他嗤之以鼻。

倒是玄天赦拉了一下寒訣的衣袖, 才讓他未曾繼續擺著一張臉子麵對張仲琰。

玄天赦看向白凜,便問道, “師兄,我該喚他作什麼?”

白凜答道,“喚作阿琰便好。”

張仲琰立馬從善如流對著玄天赦喚道, “師叔。”

他此話剛落,卻沒曾想玄天赦竟是麵容掛上了些許扭曲神色,雖是隻一瞬便消逝了,但卻被他的雙目捕捉了個一清二楚。

他丈二摸不著頭腦, 便聽見玄天赦說道,“師兄,我有些話語想要單獨同你說上一說。”

隨即白凜便喚他出了門, 和在外麵的寒訣大眼瞪小眼。寒訣不樂意搭理他,自己喚了玄雪崖給他尋了個亭子便乘涼去了, 隻餘得張仲琰一人留在門口。

玄天赦早便給房間下了隔音罩,就是張仲琰晃著腳在坐在台階前麵,也照樣一個字也聽不見。

師兄弟二人有千年未見, 自己是有一肚子話要說的。隻是誰人也不知怎麼開口,話到了嘴邊倒是說不出來了。

還是玄天赦先問了一句, “師兄如今可好?我瞧著你已經尋回了師叔的魂魄送他轉世為人了,可你要知曉, 他們兩個從來都不是同一個人,你需得識得清楚才好。”

他這話不說還好,說了便是引得白凜接連歎氣,許久才說道,“我不知道……許許多多的時候,我分不清。我隻想要補償他,他上輩子對我那般好,所以我隻想護著他開心喜樂。”

玄天赦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的,師兄。從前我說我不怨他,那不是真的,我不過是想寬慰你,而今日我瞧見他那一模一樣的容貌後,卻是不知怎的形容我的心情了。”

“但是,我知道。”他抬頭看了白凜一眼,又說道,“我知道他不是上輩子那個將我剝皮抽筋的張仲琰,他不過就是個可憐的轉世之人罷了。”

白凜深深地垂下頭,說道,“我想,也許我從一開始便錯了。我想著送他入輪回,陪伴他的輪回轉世看他平安喜樂。可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他的生命中橫插一腳,讓他成為了現下這副模樣。”

玄天赦卻是眉頭一皺,直覺告訴他,白凜這話裏有話,定然是有別的含義。但他卻隻是低聲問道,“他變成了什麼樣?莫不是他去殺人放火、危害百姓了吧?”

白凜連忙搖頭,說道,“並非並非,隻不過是……”

他垂著臉,臉頰上像是有一團火在燒一般,諾諾幾聲都未曾將這事講出與玄天赦聽。隻是一拂袖,自己給自己弄了個大紅臉罷了。

玄天赦餘光瞥到白凜的臉色,心中咯噔一下,卻是明晰了大半。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上懸掛著的寒訣的鱗片,歎了口氣,說道,“師兄,若是不願意的事情,莫要逼迫自己。若是旁人一廂情願,也不要委屈了自己。”

“你要記得,這個人,不是從前的那個人。”

“若不是因為愛他,你是不必委曲求全的。”

這兩句話讓白凜仔細琢磨了許久,可他怎麼也品不出來其中滋味兒來。但他一想到張仲琰曾經做過的事情,便是茫然中又帶著些許羞赧,隻覺得這也不錯。

於是乎,多年未曾嚐過酒味的白凜,卻是破天荒的在那日團圓宴上多喝了幾杯。他不勝酒力,幾杯下毒便有些緋紅上臉。

玄天赦無法,隻能叫孟汲這個從前他師伯最疼的孩子去勸了幾句,但沒成想卻被張仲琰攔了下來。他似乎對著在座的所有人都有著嫉妒,嫉妒他們曾經同白凜度過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