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上都會做。
他剛把數學做完,手機又“鐺鐺”兩聲,陸嵐又把英語和文綜的卷子發過來了,說都是班主任的關照,每一科都不能落下。
池揚抬頭環顧了一圈,確認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確是在病房,是個病人,而不是坐在教室裏。怎麼感覺隻是換了個地方學習。
他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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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外婆在醫院附近租了個房子。
畢竟每天晚上隻需要一個人陪床,醫院又是那種沙發床,肯定是不舒服的。而且他們老人家也吃不慣外麵的飯菜,不論是醫院的還是旁邊的小館子,所以租房子也方便每天做菜。
至於租金,池揚隻知道一定很貴,卻不敢去打聽具體價錢。租金和住院費這些雜七雜八加起來一定是筆不菲的數目,他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無非是對自己是個沒用的花錢廢物的這一理解更上升了一個層次而已。
在他很小的時候,陸嵐便同那個男人離婚了,他跟著那個男人一起生活,而陸嵐帶走了妹妹,來到s市。他雖然沒有常年和陸嵐生活在一起,但逢年過節陸嵐都會來看他。他們之間也不算生疏。或許他不應該來,破壞她原本平靜而美好的生活。
池揚苦笑了一聲。
外婆把飯菜從廚房裏端出來放在桌子上,招呼池揚過來吃。
池揚應了一聲,走過去坐下。
晚飯是三菜一湯,池揚本也有些餓了,加上外婆手藝不錯,他便多吃了些。
外婆很欣慰,看著他:“這孩子哪兒哪兒都挑不出毛病,看起來多正常的孩子……”
池揚聽多了這樣的話,有些麻木。
醫院管理得倒不像池揚想象得那麼嚴,池揚晚上回出租房吃晚飯跟護士報備了一聲,護士隻提醒他晚上八點之前回房,因為要統一發藥。別的都沒說什麼。
吃過晚飯,在出租房浴室裏洗了澡,外公外婆慢慢陪著他走回醫院。
路上遇到了薛木幾個人,勾肩搭背的,遠遠看見池揚就開始張牙舞爪地向他揮手。池揚給他們打了個招呼。
外婆警惕地問:“他們是誰?”
“我們一層樓的。”
外婆皺緊了眉,“你還是少和他們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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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病房裏,他雖目不斜視,但畢竟江絢在靠外的病床,所以他餘光還是瞥見了一絲。江絢仍舊病殃殃地靠在床頭,拿著書,見他進來,仍是眼皮抬也不抬。他床邊已經鋪好了一個沙發床,一個中年男人在上麵坐著,看上去老實局促,不像是江絢的父親,倒像是護工之類的人。
其實這樣也好,如果遇見太熱情的人,像路鵬他們,他反而會不自在。
池揚今天的作業還沒寫完,他爬到床上去,把小桌板撐起來,打開電腦,繼續寫作業。
晚上八點,整個樓層打破了沉寂,開始熱鬧起來。兩個護士推著小車一個病房一個病房的發藥。一時尖叫聲,哭聲,笑聲,談話聲,全起來了,吵得人不得安寧。
外公跑到病房門外去看熱鬧。
輪到他們這個病房,外公跟在兩個護士身後一起走進來。一個護士拿著體溫槍對著江絢的額頭測了一□□溫,然後轉頭對另一個護士說:“36°4。”
另一個護士低頭在手冊上記下。
護士又給江絢測了血壓。然後用了個不知什麼的掃描槍,對著江絢的腕帶一掃,把他的藥給了他,又囑咐了那個護工幾句。
護工一一點頭記下。
護士又把車推到池揚床前,對池揚說:“池揚嗎?”
池揚點頭。
護士給他打了體溫測了血壓,挨著記下後對他和一旁有些緊張的外公外婆和氣地笑笑:“池揚是第一次吃藥,不用擔心,我們這裏都會隨時記錄他的身體數據,而且他第一天的藥量會比較少,如果你感覺到有任何不良反應都要及時和我們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