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3 / 3)

薛岑眼睜睜看著夫妻倆有來有往,自己就跟個燃得正旺的燭台一樣,好像頃刻就要把自己燒沒了,斂著情緒道了句:“孟卿跟夫人當真是伉儷情深。”

孟之微和琴濯是打小相處的閨蜜,一個被窩裏睡著,自是親密無間,平常這些小事也習慣了,在薛岑麵前沒注意,被他一點便暗思是否行為不妥,便收斂神色不好言語。

看在薛岑眼裏,兩人便是被揶揄不好意思了,這是尋常夫妻再自然不過的事,可薛岑心裏就更嘔得慌了,隻能借以花茶來衝淡胸中的酸苦。↑思↑兔↑在↑線↑閱↑讀↑

一肚子茶水灌下去,反而哪處都憋悶得厲害。

茶盞旁邊還有一小碟醃製的楊梅,看外形薛岑便想起來是孟之微上次說過的衣梅。大抵是顧及他的身份,琴濯特意將梅子擺在了一個冰裂紋的的小碟中,旁邊放著竹簽子。

薛岑記得孟之微上次是帶在隨身的荷包裏的,足見主人的貼心細致,與這周到的招待客人之法,顯然有極大的區別。

梅子還沒入嘴,薛岑便覺得有股酸氣。

暗香湯和衣梅,都不算多貴重,不過因為時節的限製數量也有限,又是琴濯費了工夫存下來的,多少是不同的。

今見琴濯毫不吝嗇地拿兩樣東西出來招待薛岑,孟之微內心一再驚訝,暗思她怎麼忽然改了性……

又過了些許時候,黃鶴風也小心催促起了薛岑,這下也沒有理由再留著了。

不過走的時候,薛岑還是帶了一罐子醃製好的楊梅。

這本來是孟之微承諾好的,趁著琴濯心情似乎不錯,便順道提了。琴濯也沒多言,出門的時候就打包好了。

薛岑看著個小卻沉甸甸的罐子,心裏想的是等吃完這梅子再忘人不遲。

黃鶴風要幫他拿著罐子,他閃了下沒讓,濃眉一蹙湧上一絲懊惱和慨然,“大風啊,你什麼時候也成了烏鴉嘴?”

黃鶴風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好的不靈壞的靈”,不過皇上大概就為今天這事兒鬱悶呢,縱然委屈也隻得裝著。再者說起來,他也還是那句話,天下都是皇上的,喜歡誰那也沒差。

“罷了。”薛岑看了眼狀元府,內心也不知如何天人交戰還是說服了自己,收回視線率先邁步。

那廂,孟之微體諒琴濯辛苦半天,讓她坐著喝茶自己去清洗杯碗盆碟。

琴濯也沒客氣,坐在門檻上剝核桃仁,對薛岑也沒了以往的厭煩,隻是仍感到困惑:“我怎麼瞧著皇上今天心情好像不太美妙?”

“你也覺得?”孟之微這下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了,“前日在大理寺的時候,黃公公就跟我說過,我當時還沒太瞧出來,今天是比較明顯。”

琴濯嘟了下嘴,不太理解:“萬人之上的地位,還有什麼是不滿足的?這樣還要自尋煩惱。”

“正因為萬人之上煩惱才多吧,整日得憂國憂民,若是一般人早就被逼瘋了。”

“古往今來多少皇室宗親爭著搶著要當皇帝,這怎麼會是逼呢。”

“皇上與先皇並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按理本不該他繼任大統,隻是先皇病體垂危,才將人召回。”孟之微想到朝中一些說法,也有些不確信,“聽說皇上還是鎮南王時,一直就在封地,從來不回京,我想他當這個皇帝也是蠻愁的。”

“那不當不就得了。”

琴濯一臉輕鬆,引得孟之微也無奈,“哪有這麼輕鬆,先皇無子,旁係難支,皇上若不出來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