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天還不知道是哪國的子民呢。”
朝堂的事情琴濯也不愛聽,若非因為孟之微想翻案,她連皇帝是誰朝臣幾何都不會關心,如今說起來也是因為之前見過薛岑,對此她也沒有隱瞞。
孟之微聽後也微微驚訝,不過也隻是覺得如此巧合,並未多想。
“原來你今天看皇上這麼順眼,是因為他幫過你?”
“也不全是吧。”琴濯認真想了一下,好像在反思,“就是覺得這個皇上還不算糊塗,有可取之處。”
“你這口氣還挺大。”孟之微失笑不已,朝中的肱骨大臣都不敢隨意點評皇上,這人倒是輕描淡寫就出來了。
可她先前也是鼓足力氣吹噓皇上的好,這人從來不買賬,忽然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居然會“一碼歸一碼”,實在不對勁。
“你到底是因為他不糊塗,還是因為他替你燒了那隻王八?”
琴濯嫌這個詞難聽,總覺得自己那天燒的五香甲魚都成了五香王八,雖然本質上沒區別,可叫起來就好像在罵人。
“你這大逆不道,小心皇上聽見了治你的罪。”琴濯看著她擦完最後一個杯子,將她擠離了灶台。
孟之微拿著抹布擦了下手,覺得她在稱呼上都體現出了怪異。以前都是“那條龍”如何如何,現在還會恭敬地叫聲皇上,這可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孟之微煞有介事地仰頭看了眼天,直歎人心易變。
第14章
這之後薛岑倒有一個多月沒再來,更坐實了他“心情不好”之故,琴濯還有點擔心上次那頓飯沒做好,沒能替孟之微溜好須拍好馬屁,心裏惴惴的連累她幾日沒吃好飯,罷了又煩躁起來,暗道伴君如伴虎。
“以後啊還是別來的好。”雖然琴濯不似先前那麼反感薛岑,不過一想君王矜貴,指不定哪裏就伺候不合適了,還是省點事為妙。
孟之微也揣測不清楚薛岑的情緒,不過知道他並非是衝著他們來的,還是安撫道:“皇上也不是嫌咱們,你也別多心。”
“就是不想多心,才懶得多理會那麼矜貴的人。”琴濯給她收拾好東西,見她還要替薛岑囉嗦,便催她出門,“行了,你也別整天替別人說好話了,我又不是天王老子,就是有什麼意見也礙不著人家。你們工部不是催得緊,快些去吧。”
這幾天工部在改建皇城北苑,因為今朝後妃伶仃,也沒幾個不識眼色的,薛岑嫌原本的冷宮擺著沒用處,著令以往有過的後妃都去了淺葉山修行,此地另修建書典醫藥庫。
起初的時候孟之微都是雞打鳴就出去了,這些時候工程進入正軌,倒還輕鬆些,隻是也時常早回不得。
琴濯給她裝了個布袋,裏邊有清熱去火的花茶,還有衣梅,頭天夜裏會做好點心,讓她在忙時也能墊吧兩口。
放眼工部的人,也沒人有這周到細致,孟之微也不知被歆羨了多少回,心裏頗有點美滋滋的。
“這次禦膳房管夥食,你也不必天天跑,來了也無趣。”
“我自己曉得,你快去吧。”
等孟之微走後,琴濯收拾好家裏,也挎著籃子出了門。
今天時間尚早,她照舊約了幾個小姊妹打葉子牌,手氣不錯,贏了一小包的鬆子。
坐著無事,琴濯便瞅著空閑時間剝起了鬆子,安安用胳膊肘頂了頂她,亮著眼睛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你給王八咬了那回,在我店裏買藥材的公子?”
琴濯一瞬間就覺得自己手指頭生疼,對薛岑也是記憶深刻,問道:“怎麼了?”
“那天我快打烊了,那公子來店裏取東西,還跟我打聽起你來,我之前還以為你們倆認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