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麼說,是求死吧。後來怎麽又怕了。”常歡將那匕首挪開一些,冷不丁說道。
“到底是早來幾天,說話都文縐縐的,算是正宗古人了。”吳鶯見常歡鬆懈了些,也跟著稍作放鬆。
“隻問你求生求死。”常歡並不欲與她敘舊,之前那些話,真是激怒她的。
“我現在是生不如死,你應該也了解過了吧。不是我求什麼,是我能怎麼辦。”吳鶯無奈一歎,“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報應了。我算是受夠了。可是……我舍不得死。”
常歡心中微動,雖恨透了吳鶯,卻著實不願見個女人受這樣的侮辱。
“你就是常帥吧。”沉寂片刻,吳鶯忽然轉了話頭,喋喋起來,“你起名也太直接了,是想讓穿越來這兒的人都能找到你?好人能找上你,惡人也一樣。聽說你在你們大瀚搞了個快遞,還弄了個勇敢者道路和東方綠洲,真虧你想得出來。你真是命好,從現代到古代,不僅沒被這男尊女卑的世道打敗,還搞了這麼多錢,成款姐了。”
常歡聽吳鶯似在嘮叨,卻傳遞了一條重要的信息——常歡的一舉一動,都落了旁人的眼了!這也是她太招搖,實在是根本沒想到認識的人能穿越到同樣的地方。吳鶯說這些,無非是暗示常歡——她有信息,知道內幕,如果救她,她可以倒戈。
“這世道是有戶籍的,你這樣身穿過來的,怎麼搞定身份問題?”常歡似乎好奇一問。
“身穿可不如魂穿方便,別人揭穿不了你。我們才來時,差點讓人給弄死,幸虧咱們過來是有曆史任務的,有人幫忙,才一步步走到現在。這故事可長了,今天……恐怕來不及說了。”吳鶯這是在拋餌,她與常歡閨蜜多時,自然了解常歡的心性,她此刻的猶豫,就表明了她有心救自己,所以必須抓住機會。
“救你出去不難,不過以後的路怎麼走,你可想仔細了。我身邊不留無用的人,更不留二心的人。我給你一條活路,你便要用一輩子回報。倘若你還當我是個軟的……你當會後悔今日未選擇了斷。”常歡今兒偏就拽文了,潛意識裏,她總是想跟吳鶯拉開距離,曾經的死黨,今兒叫她厭惡至極。
正僵持,房外有了動靜,卻是王啟國跌跌撞撞跑了過來。常歡一個側身藏入床底,盯著王啟國那兩隻蛤蟆腳。
“娘*的,擺什麼臭架子。”王啟國一邊忿然嘟囔,一邊撲到吳鶯床上,二話不說,幹了起來。吳鶯早慣了這套,知道他在周雲兒那處沒撈得好,隻得到這裏泄火。平日裏倒罷了,今兒床底可藏著看客,吳鶯下意識推開王啟國,不願就範。
王啟國才剛吃了癟,沒想到吳鶯敢拒他,惱羞成怒,一巴掌摑得吳鶯打了個滾。
“你算哪個蔥,也敢給老子擺譜!老子帶你來,就是個備胎,到今天還沒弄死你,你偷著樂吧,敢推我!反了你!”話音未落,王啟國手足並用,將吳鶯一頓好打。
“打吧,有本事打死我,別半死不活的,明天那個王爺再要看那舞,你自己脫光了跳給他看。”吳鶯痛得直顫,卻無力反抗,隻能拿話兒去堵他。
王啟國果然罷了手,末了仍狠狠啐了吳鶯一口,捏了她的臉,粗粗瞧了瞧,瞧著沒啥大傷,也算放了心:“你還真看上那老色鬼啦,找機會把你送給他得了,他可是個正宗的變*態,合你胃口吧。”
吳鶯見好就收,對王啟國的辱罵絲毫不反駁。
“切,老子倒成了公關先生了。他倒好,跟公主天天泡鴛鴦澡,讓老子給他擦P股!話說回來,這公主實在不咋樣,嘖嘖……叫我我可受不了。呃……你,這……”王啟國說得正爽,忽然停了,盯著吳鶯一通瞧,瞧完了也不罵,甩了袖子走人了。
常歡不敢立刻出來,與吳鶯兩人一個床上一個床底,靜靜待在屋子裏,尋思著等王啟國休息了再跑。
誰知,那王啟國可沒有休息,更沒去吃喝玩樂,他跑到樓下一嗓子喊起來:“都給老子起來,把三樓給我圍起來,一個蒼蠅都別放出去!”
常歡聽見異動,倏地鑽了出來,調頭就推窗望下瞧。她有輕功,逃生不難,隻是要帶著吳鶯跑,恐怕……她於是轉頭問道:“這裏有多少打手?功夫如何?”
“二十來個。普通水平。”吳鶯早已整好衣衫,粘在常歡後頭,打死不放,這可是她唯一的機會。
常歡一邊懊悔自己的輕敵,一邊想著怎麼把人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