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手還未碰到劉紀衣袍的一角,便眼睜睜看著方才還活蹦亂跳的人突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嘴角還咕咕冒著血。
……
沈馳景目瞪口呆:
這……怎麼還有人碰瓷呢?
宮門口有個巡邏的侍衛眼尖,瞧見了倒在地上的劉紀,立馬發現了不對勁,大喊著朝這裏跑了過來:“快來這裏,這裏有情況!”
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沈馳景隻遲疑了幾秒,便被一湧而來的侍衛團團圍了起來。
她百口莫辯,大喊冤枉:“我沒殺人,沒殺人啊!這人是自己死的!”
“少囉唆!”第一個跑來的侍衛壓根不聽她解釋:“他麵前就站了你一個人,難不成是他故意自殺來陷害你的?”
那可不就是嗎!
沈馳景欲哭無淚,拳頭都捏硬了。但這可是在皇宮門口,遑論她沒有原主那樣的好武功,就算她有,還真能把這些人一並打傷了不成?
電光火石間,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你們看!”
她掙脫了眾人的束縛,揭開剛被蒙上白布的屍體,又立馬舉手投降:“我沒有要跑的意思啊!我隻是想給你們看一眼,此人之死定非外傷,而是服了某種劇毒!你們派仵作來驗屍,說不定還能發現這毒是提前服入的,到時候你們再一查我出宮的時間,再定案也不遲啊!”
“不用麻煩了,我閑暇時便幹些仵作的行當,今日正好帶了些工具來。”另一個侍衛氣喘籲籲地從宮門口趕了過來,抄起家夥便當眾驗起了屍。
其餘幾人見他如此,也不好執意將沈馳景扭送到衙門去,隻得站在這裏等著結果。
一刻鍾後,自稱是仵作的侍衛抬起了頭。
“此人的確是死於□□,需在服入後半個時辰後才發作。”
沈馳景連忙附和道:“不錯,半個時辰前我還在宮內,朝中各位大人都可作證!”
她額上滲了幾滴冷汗出來。
這人並未經過自己之手便倒地而亡,剛才談話中也沒看到他身上有明顯的外傷,說明他多半是服毒死的;毒藥又分立馬見效的和一段時間後再見效的,而想要用立馬見效的毒藥來陷害她,就須在外頭包裹一層能夠化開的食物後含在舌底。
而不管他用任何食物包裹毒藥,由於剛剛化開不久,原主的鼻子又出奇的靈敏,都是能聞到似有似無的味道的。所以她剛才在掀開白布的一瞬間深吸了一大口氣,確認沒有味道之後才說出了那一番話。
這樣的話,就算沒有這個仵作的出現,她也能在入獄之後自證清白。
沈馳景長出了一口氣。
可真得感謝這個靈敏的狗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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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激烈的自辯清白環節後,沈馳景終於得以“死裏逃生”,心情已經差到極點,隻想趕快回到那個又大又舒服的客棧,泡個舒服的熱水澡緩緩疲乏。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叫的短暫又急促:“沈狀元請留步。在下有事相商!”
沈馳景渾身一緊。
這個聲音,難道真的是……
她砰得站直了身體,向聲音來源處望去。
“徐……”在望清來人容貌的那一刻,沈馳景驚喜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一把捂住了嘴,耳邊一熱,繞起那人壓低的聲音:“別亂喊。在這裏,我叫徐舟橫。”
果然是他!
沈馳景驚喜之餘怒火頓生。她毫不客氣地拍掉了捂在自己嘴邊的手,同樣壓低聲音道:“徐舟橫你個烏龜王八蛋,讓我看的是什麼破書!現在好了,我們要怎麼出去!”
“這我也不知道啊……”徐舟橫吃痛地一咧嘴,無辜道:“我比你更慘好吧!好歹你最後是活著的,我這可是被滅了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