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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融輝,漫天惱人的光亮卻都被厚密緊實的窗簾攔在了外麵,擋得屋內是一片漆黑,正是睡覺的大好環境。
沈馳景躺在床上,睜眼瞧著天花板。
上床已好些時候了,睡意卻遲遲不來。
看小說時她便知曉喬菱是個傻白甜的人設,足夠良善,也是因此她才鬥膽敢問人家的床是否夠大。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位太守愛女是善良不錯,卻並不單純易騙。
方才聽到喬菱那番“如此這般不符規矩”的言論時,她的確有所失落,卻壓住了情緒沒表現出來,誰料這姑娘卻單從她禮貌的笑容中便瞧出了她的不開心。
有如此細微的察言觀色能力之人,人情世故定是通達,絕不會像原書中表麵所描寫的那般良善無能。因此她在進士中處於末排、家世也不算顯赫,卻能官運亨通,也絕不是單純能用“幸運體質”一詞來解釋的。
但她一個自小習遍詩書禮儀、視規矩為必守的女子,居然能在意識到沈馳景失落之後立刻改口,將刻在骨子裏的規矩體統一並拋開,隻為了讓她高興。
這究竟是圓滑到八麵玲瓏,還是良善到洞人心意?
沈馳景並不敢確定。
自從她進了這書後,很多人的性格都變得不一樣了。太子不再黏著她,喬菱也並不是個單純無害的小蓮花。
她來自二十一世紀,自小家庭和睦、萬事順意,從未嚐試過如何在勾心鬥角的朝堂生活下去。因此,一旦輕易相信了不該信任的人,便很有可能會萬劫不複。
隻是……
她不得不承認,在聽到那句“規矩是規矩,我們是我們”的言語片刻,的確有股巨大的暖流引身而過。
竟讓她覺得即使易世而活,也沒那麼孤苦無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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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沈!快、起床了,起床入宮了!”
沈馳景迷迷瞪瞪睜了眼,才發現天已大亮了。眼前的喬菱也是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結結巴巴的叫著她。
牙白眼淨,腕滑鼻膩的美人微睜著一雙渾圓黑眼,身上還溢著體香。倘若自己是個男子,怕是早就被攝走了心魄。
“阿菱,現在幾時了?”沈馳景伸了個懶腰,漫不經心地抬手勾了件衣服穿。
喬菱火急火燎地扒過外衣,翻過正麵便往身上套:“還有不到半個時辰!”
沈馳景:“……”
都怪這破地方沒有鬧鈴!
十分鍾後,兩人火速穿衣洗臉,又套上了宮裏前些日子發的統一進士服,便火急火燎地帶上了客棧的門,隨手攔了駕馬車,向皇宮趕去。
幸好那馬兒腿腳靈便,跑得飛快,這才提前十分鍾將兩人送到了宮門口。她倆卷起寬大的進士服,再沒時間顧得上形象,邁開步子往報道場地飛奔。
好不容易到了大殿之上,隻見一位捧了明黃宣紙的太監已經開始宏聲宣讀:
“按規矩,順序將按照進士名次進行。第一位報道者,沈馳景!”
正往裏衝的沈馳景剛一個急刹停在了隊伍末尾,聽到此處,也隻能強壓心慌,提起外袍衣擺作揖行禮,隨後規規矩矩地跟著大太監走了。
為了充分展現女主的才華,作者特意在書中設了個類似麵試的場景,從而讓女主在各位麵試的官員麵前表現出自己極高的天賦。
她雖記得原主之前在報道中講了什麼,卻不能照搬引用。
原主極好兵法,因而在報道之時對邊防軍事等事信手拈來,再加上之前與兵部尚書的一麵之緣,便很快得到了這位大人的青睞。自此一入兵部,平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