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回後半句話,定睛一看。

是喬菱!

雖然穿進書中後並不能說和喬菱有多熟,沈馳景卻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鄉見親人”的歡喜感。

因為她知道,喬菱這個人心軟如斯,是絕不會丟下她不管的。

見沈馳景舞起雙臂作為回應,喬菱便笑意盈盈往過走去,邊走邊爽朗道:“真巧啊!”

席引晝方才提起的氣在這一瞬間泄了下去。

他收回了方才小心翼翼的詢問模樣,心頭兀地一揪,又恢複了慣常的冷淡,連正眼也沒再瞧沈馳景一下便轉了身去,隻留下一句冷冷的話。

“既然沈姑娘有故人相邀,在下也不敢過多叨擾。告辭。”

沈馳景走向喬菱的腳步一下滯在原地。

她再回頭看去,便隻能看到那人玉白色長衫的一角,即將飄過街道角口處了。

不是吧,有必要把嫌棄表達的這麼明顯嗎?一見有人來,火急火燎地就把這個包袱丟掉了?

嗬。

果然女主光環永遠不會降臨在我身上。

喬菱不知所以。她隻看到自己一來,與沈馳景講話的那兩位公子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小心收了笑容,輕聲道:“對不起啊。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莫名其妙。”沈馳景衝遠方做了個鬼臉,滿不在乎道:“不用管他們。”

“景黎……兄。”想到自己窘迫的處境,她笑容一凝,眉心半蹙,小心翼翼問道:

“你客棧的床,夠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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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新官報道

回去的路上,席引晝隻顧自己埋頭走路,半句話也沒說。

江泉清可憐巴巴地跟在身後,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甚至回宮後,他三番幾次腆著臉上前認錯,席引晝卻說自己沒生氣,轉而又說太累了想休息,給自己吃了好大一個閉門羹。

完了完了。

哥哥冷著臉說自己沒生氣,那一定是因為很生氣。

江泉清揉了揉還算靈光的小腦瓜,困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此刻的席引晝在床邊呆坐了片刻,稍稍歇了過來才起身換了寢衣,吹熄燈芯,又用一層薄衾堪堪包裹住身體,緩緩躺了下來。

他是真的沒生江泉清的氣。

至於為什麼不高興嘛……

席引晝翻來覆去睡不著,“哐”得掀開衾被坐了起身,開始跟自己較勁。

誰也沒惹你,你為什麼生氣?

他用右手掰過左手指頭,開始回憶自己情緒變化的時間點。

開始被沈馳景那廝訛錢的時候,情緒穩定,還沒生氣;後來發現荷包沒錢時,感覺有些丟人,但也不至於生氣;再後來江泉清戳穿了沈馳景的想法後……

那時候生氣也該是沈馳景生氣啊,被戳穿的是她又不是自己!

席引晝越捋越亂,頭腦一糊,賭氣又抱起衾被“咚”得一聲躺了下去。

那自己到底什麼時候不想說話的?

另外那個姑娘來找沈馳景的時候?

不不不!

他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拚命拍滅自己的想法。

這個時候有人來找沈馳景,該是為自己解決了一大難題才對。他本就不願和她過多接觸,如此一來更不必迫於道德壓力將她帶回宮來。這個時候自己怎麼可能會生氣呢?

該高興才對!

嗯。該高興。

他“啪”地翻了個身,終於蒙著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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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夠大嗎?”~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