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被發現端倪了。

照席引晝如今對自己萬般不搭理的模樣,今晚的錢算是訛不到手了。

她心虛地扯扯袖子,準備腳底抹油,迅速逃離社死現場。

“阿清!”

席引晝這一聲又急又大,驚得正在轉身當口的沈馳景腳底一滑,險些摔了過去。

好在她學過舞蹈,平衡能力一向很好,這才勉強穩住身形。緊接著,她便聽到席引晝的聲音:“把荷包給我。”

與以往的清冷或平易近人不同,這次他的話語緩慢低沉,竟還多了幾分不容置喙的威儀。

而這樣的語氣,太子殿下本是永遠不舍得用在這位視若親生的弟弟身上去的。

迎向席引晝驟然銳利的眼神,江泉清不由自主打了個抖,隨即情不自禁地把荷包乖乖遞了出去。

“要錢就好好說嘛,幹嘛啊這麼凶……”

席引晝看了他一眼,江泉清登時閉了嘴。

沈馳景立馬不走了。

在錢的麵前,丟人算個屁!

席引晝冷著臉,一把抓過荷包,埋頭翻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前頭的尷尬還未消散,沈馳景杵在這兩人旁邊,眼神一直悄悄往荷包那裏瞟著,感覺時間漫長的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埋頭翻荷包的席引晝終於抬起了頭,欲言又止,竟也覺得時間漫長的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阿清這小崽子,沒裝錢帶什麼荷包!

沉迷於即將得到金錢的快樂中的沈馳景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那席引晝翻著荷包的手停在當空、冷靜自持的臉色驟然稍紅,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馳景這廝,第一反應不是拿不到住宿費的懊惱,卻是拿眼睛掃過剛剛還驕傲如小公雞的江泉清,嘲諷的話登時就出了口:“小公子好一副牙尖嘴利,敢情卻是為了掩蓋自己也囊中羞澀的事實?”

“嗬。”江泉清毫不示弱,立刻回嘴道:“狀元姐姐這可說錯了。無論在下囊中羞澀與否,也都絕不願將錢拿給某些特意搞出一副可憐相、隻為了接近兄長的人。更何況,這人還刻薄寡清、不懂感恩。”

“我!”沈馳景被好一頓搶白氣得七竅生煙,想要解釋卻又無從開口。

席引晝的確是為了她才受了傷,可她不也去救他了麼?那種救人的危急關頭,如果不砍斷那艘船,過多的失血極有可能導致休克的!現下她雖然用了些小心機,也隻是因為偌大個京城自己隻知道皇宮的方向,當然隻能找席引晝借錢了!

怪隻怪自己過於自作聰明、不敢直接開口,才演了這麼一出,以至於弄巧成拙、顏麵盡失。

沈馳景那張嘴看著厲害,實際上根本不善於和人爭論吵架。她嘴唇煽抖了幾下,隻覺得後悔又委屈,半天講不出一個字來。

算了,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她一口氣梗在心頭,再不多說半句話,扭頭就走。

“沈姑娘。”忽然,她的衣袖被人驀地一拉,腳步被迫止住。

隻見席引晝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京城人員混雜,女孩子一個人在街頭,不安全。”

“你扮作侍衛的模樣,我帶你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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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馳景本來是想拒絕的。

不過睡一晚破席子而已,她還沒那麼嬌弱。

那小孩不是懷疑她接近席引晝嗎?若是現在一口答應下來,豈不是坐實了自己覬覦他的事實?

不蒸饅頭爭口氣。

不去。

死也不去。

“斐、斐隱兄?”沈馳景剛吐處半個“不”字,卻聽到一聲熟悉的女音從身前不遠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