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3 / 3)

鬱鬆年一邊咳嗽,一邊落淚,少年人最狼狽的時候,被沈恕全都看在眼裏。

沈恕用手帕輕輕按在他溼潤的臉頰,掌心拍著他的背:“第一次喝酒都這樣。”

“所以鬱鬆年,這不丟人。”

那整個守夜的晚上,他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沈恕也沒有離開。

在即將要天亮的時候,鬱鬆年還是昏了過去,也不知道他多久沒睡了。

確認鬱鬆年隻是昏睡過去,而不是昏迷過去後。沈恕將鬱鬆年的腦袋放在自己大腿上,沒多久,鬱鬆年就醒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恕用手掩住了他的眼睛:“再睡多一會吧。”

鬱鬆年的睫毛在他手心裏眨了眨,繼而一些溼潤又沁濕了他的掌心。

“沈恕。”鬱鬆年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很啞。

沈恕低低地應了聲,鬱鬆年緩而慢地呼吸著,他感覺到,掌心裏的睫毛,輕輕眨了三下。

“留在我身邊。”

“不要離開。”

第37章

37

沈恕沒能等到鬱鬆年醒來,因為沈元來了。

看見沈元的那刻,就像有千萬隻螞蟻爬到了身上,強烈的不自在感和罪惡感,洶湧而來,情緒幾乎將讓他腸胃扭成一股,泛起刺痛,

沈元扶著門,目露震驚與錯愕地望著他們。他是來找鬱鬆年的,倒沒想到能撞見這種畫麵。

鬱鬆年竟然睡在沈恕腿上,剛才沈恕低頭看鬱鬆年,滿含愛意的表情,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沈恕就像一個循規蹈矩了二十年,有朝一日,鬼迷心竅,偷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被失主撞了正著的人。

他強裝鎮定,輕輕托起了鬱鬆年的腦袋,用自己的西裝外套給對方墊上。

可能是太過疲憊,鬱鬆年始終沒醒。

還用臉頰在他的西裝外套上蹭了蹭,發出了含糊的咕噥聲,若是沒有沈元,這該是叫沈恕心軟的一幕。

可惜沈元在旁邊盯著他,沈恕甚至不敢多看鬱鬆年一眼。他來到門前,與沈元道:“出去再說吧。”

沈元側開身,讓沈恕出了那道門。

門剛合上,沈恕就全程沉默,在前方引路,他需要找一個更隱蔽的地方,因為他清楚接下來他會麵對沈元怎樣的責難。

尋到一個無人的房間,進去後剛關上門,沈元便迫不及待道:“我早就覺得你不對勁了,事情比我想象得還要過份啊,沈恕,你剛剛想對鬱鬆年做什麼?”

沈恕神情未變,但雙手已經背在身後,在沈元看不見的地方,緊緊握在一處,像是自虐般地施加力道,對自己越線的懲罰,亦是在痛苦中尋找冷靜。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沈恕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對沈元說出這種話,作出這樣的解釋。

也許早在他第一次見到鬱鬆年那刻,又撞見鬱鬆年與沈元親密接觸,這樣的局麵就注定會發生。

沈元抱著雙手,用譏諷又敵對的目光注視著沈恕:“你不是從來都看不起我嗎,因為我媽是個第三者,我也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要是你真能一直保持你那高高在上的姿態,誰能說你什麼呢?”

“可是你在做什麼,我沒看錯的話,你剛剛就差沒親鬱鬆年了吧,你喜歡他?你不知道我和他的關係?挑誰不好,偏挑和我走得近的?”

沈元的每句話,都咄咄逼人。

如果言語能化為實質,此時對沈恕來說,已經刀刀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