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2 / 3)

鬱鬆年給他拿了一瓶豆奶,自己卻拿了啤酒。

“你回去還要開車,就不給你喝酒了。”鬱鬆年說。

雖然對方嘴上是這麼說,但沈恕懷疑是上次醉酒的時候,他把鬱鬆年嚇到了,所以現在鬱鬆年才那麼不願意讓他喝酒。

看著鬱鬆年將啤酒飲下,沈恕也有點饞,隻好打開自己手裏的豆奶,飲了一口。

鬱鬆年放下啤酒:“說起來,我的第一杯酒,還是你給我的。”

沈恕險些被豆奶嗆到,他用紙巾掩住唇角,驚訝道:“是嗎?”

鬱鬆年見他這樣震驚:“你忘了?還是八年前吧,那會我才十七,上高二。”

沈恕想起來了,是鬱鬆年母親剛去世的那會,在母親的葬禮上,沈恕無意間撞見了鬱鬆年與徐炳章對峙的場麵。

鬱鬆年的外公在得知愛女去世後,便進了醫院。

有恃無恐的許炳章,再也不遮掩自己的野心。

鬱鬆年指責許炳章把母親的葬禮變成自己結識權貴的場合,許炳章覺得鬱鬆年年紀小不懂事。

對著剛失去母親的鬱鬆年,許炳章甚至懶得去掩飾偽裝成一個慈父。

沈恕不應該多管閑事,這樣的場合,也不適合他出麵。

但他還是敲了敲門,等裏麵的父子倆齊齊扭頭,以不同神色看向他時,他才緩慢地走過去。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鬱鬆年的眼淚,還是少年的鬱鬆年,對許炳章仍懷有期盼。

沈恕來到二人之間,許炳章認出他是誰後,本還不耐煩的麵容,硬是擠出一個笑來:“原來是小恕啊,你怎麼到這來了?”

沈恕不動聲色,將鬱鬆年擋在了身後,手掌輕輕按下了鬱鬆年緊握的拳頭。

他疏離地對許炳章道:“許先生還是叫我沈恕比較合適。”

許炳章麵色微變:“沈恕,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會客廳在前麵”

沈恕感覺到鬱鬆年的手有些鬆動了,便主動牽住了對方:“沒走錯,我就是來找鬱鬆年。”

“隻是沒想到,能聽見許先生的那番高見。”

“聽說許先生最近馬上就調任了,禮堂外麵還來了不少媒體,許先生不管都多急切,都應該做好自己當下最應該做的事情。”

“什麼樣場合,就該做什麼樣的事,這還是我爺爺在我七歲的時候,教會我的。”

許炳章尷尬地笑了笑,他當然聽懂了沈恕言語中的潛台詞,不過他懶得跟這個小輩計較。

沈恕不足為懼,但沈恕上麵的沈道昌,以及與沈道昌交好的那一撥人脈,他也沒法得罪。

等許炳章急匆匆地離開後,沈恕這才轉過身,見鬱鬆年紅著眼,盯著許炳章的背影。

剛才對著許炳章,還能言巧辯的沈恕,如今看著馬上又要哭出來的鬱鬆年,一下就成了啞巴。

他感覺鬱鬆年還緊緊牽著自己的手,就把人帶到了一旁的沙發上,拿出手帕,遞給鬱鬆年。

鬱鬆年沒有接,垂眸低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恕沒辦法,隻好收回手帕:“你要喝酒嗎?”

鬱鬆年總算看向他:“你說什麼?”

“喝酒。”沈恕從自己口袋裏,拿出了在沈道昌那裏沒收的金屬小酒壺,現在倒派上了用場。

鬱鬆年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沈恕,便趕緊鬆開。

但沈恕的手背還是留下了紅印,隻是他自己也不太在乎。

鬱鬆年接過了酒後,看也不看。直接灌了一大口,沈恕甚至沒能來得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喝完酒後,劇烈地嗆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