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1 / 3)

恕需要竭盡全力才能維持平靜的語氣:“我沒故意想親近他。”

“那你就給我消失!”沈元冷聲道,他靠近沈恕:“從鬱鬆年麵前,給我徹底消失,別再靠近他!”

他抬手一把抓住了沈恕的下頜,冒犯之極,又極其惡劣的語氣:“沈恕,收起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沈恕用力推開了沈元的手,想要拿出手帕,才想起來已經給了鬱鬆年。

他用手背擦拭沈元碰過的地方:“沈元,別太放肆了。”

沈恕擦得很用力,以至於下巴都泛起紅意。

這幅嫌棄模樣,更激怒了沈元。

沈元看著沈恕那張好像不管什麼話,都無法刺激到他的臉,故意道:“不要以為你在他最脆弱的時候陪了他一會,就能夠趁虛而入了。”

“你有哪點能讓鬱鬆年喜歡?”

“性格?談吐,還是長相?”沈元悶聲笑了出來:“也是,你模樣還行,畢竟我們是兄弟,長得的確很像,但是鬱鬆年怎麼可能喜歡你這種沒人情味的?

“我做什麼要聽你說這些?”沈恕冷若冰霜道:“別說我和鬱鬆年之間根本什麼也沒有,就算真有什麼,你和鬱鬆年隻是在交往,沒有事實婚姻。”

“我為什麼不能要鬱鬆年?”沈恕一字一句道。

直接將沈元氣得臉都扭曲了,好像沒想到沈恕竟然能這般理直氣壯。

沈元:“你、你!”仿佛沒詞可說了,隻能嚷嚷道:“鬱鬆年不喜歡你,不管你再怎麼接近他都沒用!”

沈恕覺得再與沈元胡攪蠻纏下去,場麵隻會越來越荒唐:“夠了!他既然是你的男朋友,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

“與其在這裏和我鬧,不如多花點時間陪他。”

“這樣也不會被我這種人趁虛而入了。”沈恕加重了趁虛而入這四個字,不知是在嘲諷沈元,還是在嘲諷自己。

說罷,他越過了沈元,走了出去。

直到出了悼念禮堂,沈恕給司機打完電話,要他過來接自己後,才覺得有些站不住。

一夜未睡,情緒大起大落,隻覺眩暈陣陣。

沈元的話猶如仍在耳邊,揮之不去。沈恕閉上眼,想起了鬱鬆年對他說,留在他身邊。

等鬱鬆年醒了,發現他沒留下來,會失落嗎?

不會吧,臆想鬱鬆年會因他而低落這種念頭,本身就很可笑。

思緒從回憶中抽離,沈恕看著麵前拿著啤酒的鬱鬆年,忽然心情就覺得很奇妙。

八年前的鬱鬆年是沈元的男朋友,他甚至不能多看鬱鬆年一眼。

八年後的鬱鬆年與他領了證,剛拍了婚照,坐在一張桌上吃飯喝酒。

還真印證了那句,話不能亂說,因為說不定會成真。

不過這對沈恕來說,不是壞事。

就像一個偷偷在心裏許了很久的願,突然有一天,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方式實現了。

那奇異的程度,就好像是流星砸到了麵前,送來了鬱鬆年。

他們是真的、合法的,結為了夫夫。

這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沈恕拿起一個空杯,倒了點豆奶,拿起與鬱鬆年的杯子碰了碰:“你現在已經會喝酒了。”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在他麵前傷心落淚了。

他見過鬱鬆年最脆弱的時候,也錯過了鬱鬆年逐漸振作,成長為一個優秀大人的時光。

一飲而盡後,沈恕抱著一種很柔軟的心情,看著鬱鬆年:“想起你十七歲時候的樣子了。”

鬱鬆年撐著腦袋,喝酒的同時,眼睛透過杯緣,將目光落在他臉上。直到杯子的酒液被清空,才緩慢舔過溼潤的唇:“怎麼,覺得我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