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陛下在此,誰不知道皇夫在北伐之時受了重傷,現在正在行宮養傷,你竟然敢冒充皇夫,可知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說完,寧胥當即手一揚,命令手下親兵出手。
可就在這個時候,蔣年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劍鋒直指寧胥,“你既然腆以寧氏皇族自居,那應該認得這個。”
鳳影劍,大興曆代皇夫的佩劍。
在大興無人不知,開國太祖和她的皇夫是一對傳奇帝侶,這龍吟、鳳影一對軟劍就是他們傳下來的。
而在寧氏嫡支中,根本就看不起康裕王這一支違背祖製的存在,所以寧月昭根本就不可能稱康裕王為皇叔,就如同那個時候在帝都,她沒有叫過寧子熠堂兄一樣。
蔣年的這句話,正好踩中康裕王心中的痛腳。
這時,城下的百姓沸騰了。
“竟然是皇夫殿下,果然是風姿絕代,可是陛下怎麼毫無反應呢?”
“難道這陛下真是假冒的?”
“不過是一柄軟劍,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麵對各種聲音,蔣年神色如常,他的左手揚起,手中赫然是皇夫的印鑒。
他麵無表情地看向假女帝,“你說她是陛下,那她身上有什麼可以證明她身份的東西?”
既沒有龍吟劍,也沒有傳國玉璽。
寧胥上前一步,臉陰沉到不能再沉,“陛下就是陛下,何須證明!倒是你,拿著這些造假的東西冒充皇夫。來人,給本王將這個逆賊就地正法!”
他的優勢就是兵馬多,隻要今天這個儀式順利進行下去,就名正言順了!
可是蔣年是什麼人,他怎麼會打毫無準備的仗。
方才護衛在蔣年身前的禁軍侍衛紛紛拿出鳥銃,對準黎滄和他的衛兵。
黎滄右肩上的傷口還未痊愈,此刻心有餘悸的臉色微微發白。
他身後的衛兵,或者見過,或者聽過這鳥銃的威力,一時間都有所顧忌。
蔣年足下一點,施展著輕功就朝假女帝掠去,隻要揭下那一層人皮麵具,就能戳穿康裕王的陰謀了。
寧胥見眾人裹足不前,他拔出自己腰間的劍,身形一掠,對上了蔣年。
作為藩王,寧胥的武功亦是不差,片刻間兩人就過了數十招了。
可是康裕王畢竟過了多年養尊處優的日子,加上年近不惑,在靈活度上畢竟不能和年輕人比。
很快,寧胥就落了下風,蔣年看準他的破綻,軟劍從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刺過去,徑直穿了寧胥的右肩胛。
“父王!”
“王爺!”
寧子熠和黎滄同時驚呼。
蔣年灌注了內力在劍身,稍稍往下一壓,隻聽見一聲脆響。
“啊!”寧胥一聲尖叫,手中的劍落了地,他的肩胛骨被蔣年震得粉碎。
蔣年抽出劍鋒,帶出一串血珠,康裕王身形不穩地朝後接住,從後麵跑來的寧子熠正好接住了他。
寧子熠雙目赤紅地看著蔣年,“把他拿下!”
這時候,那些親兵再也不能無動於衷了,可是蔣年帶來的禁軍侍衛也不是吃素的,兩邊的人馬馬上就纏鬥在了一起。
蔣年不理身後的紛亂,隻是眸色森寒地朝女帝走去。
女帝身邊的侍女和禮儀官都已經癱軟到了地上,而女帝卻不動如山,看向蔣年的眼神還帶了一些笑意。
這從容沉穩的樣子,還真是像極了寧月昭。
蔣年握緊了劍柄,在假女帝麵前站住,他毫不遲疑地伸手去揭她的人皮麵具,可是誰知探手到老耳後,竟然沒有摸到人皮麵具。
女帝按住了蔣年停滯在她耳畔的手,微微一笑,“蔣年,是我,你終於來救我了!”
熟悉的清脆嗓音入耳,蔣年心一驚,竟然忘了抽回被她握著的手,“阿昭……”
女帝麵上的笑意更深了,她的右手緩緩抬起,似要搭上蔣年的肩,卻沒有人看到她袖底寒光一閃,徑直朝蔣年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