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瞧著鏡中自己模樣的變化,心中暗想:其實我也會化妝,不過可惜都是京劇的“勾臉”,用在現實當中得讓人當神經病看待。還是現代社會好啊,不用這麼麻煩,來副寬邊兒的墨鏡一戴,就都解決問題了。嗐,甭管怎麼說,這回就應該沒問題了吧!
昊天特意和左雲各換了身粗布衣服,從府中出來,二次趕奔“悅來酒樓”。沒想到,沒走出多遠,又讓人給認出來了。
還是第一次的那個街口,迎麵擺著個卦攤兒,算卦地先生不是旁人,正是第一次問昊天是不是出來微服私訪的那位。他瞧見昊天兩個人過來,急忙躬身施禮:“張大人,您又出來啦?”
“啊?我都化了裝啦,你怎麼還能認出來?
“您不知道,幹我們這行,憑的就是心明眼亮,您雖然化了裝,可您這位護衛還是原來的模樣。山海關裏誰不知道,左俠士是您的貼身護衛,他跟著的人不是您,還有誰呀?”
原來毛病出在左雲這兒。昊天回頭看了她一眼,就瞧左雲一臉得意地笑容:噢,敢情她早就想到這點了,就是故意不提醒我!看來我剛才說得那句“吹牛”,這位大小姐的氣兒還沒消呢!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想到這兒,他又瞧了瞧這算卦先生:就你機靈,就算有這個破綻,也用不著你指出來呀!你眼是夠“賊”的,可惜沒“眼力勁兒”,知道我不想讓人認出來,還跟我打招呼?這不成心給我找麻煩嗎!你們這行的底細我都清楚,你要是再廢話,我就把你蒙人的內幕都抖摟出來!
他們倆對話的這段時間裏,已經有十來個人圍上了。國人看熱鬧是天性,瞧見這兒有人圍著,不少人就想過來看個究竟。眼看人又要越圍越多,算卦先生也覺得自己莽撞了,急忙衝大家一抱拳:“諸位,張大人微服出巡,必有要事,請大家不要圍觀,以免妨礙了張大人的公務!”
昊天狠狠瞪了算卦先生一眼:你這不“二百五”嗎,都給我嚷嚷出來了,我還出巡個屁呀!
趁著圍上來的人還不多,昊天拉起左雲,轉入往回就走。剛走了幾步,就聽後麵算卦先生說道:“張大人貴人多忙,我們還是不要驚擾他老人家了。諸位既然為過來了,我也不會讓大家白來。在下姓黃,人稱黃半仙,相逢既是有緣,今天我就奉送諸位幾相,不要錢……”
“黃半仙”這三個字入耳,昊天腳下一絆,差點摔到地下:嗬!黃半仙都出來了,巧合、巧合!哎,對了,把我的事兒攪黃了,你到拉來買賣了。行,黃蛤蟆,你等著我的!
兩個人二次回到府中,昊天要求左雲也化化裝,陪著他三顧客棧。
左雲笑著搖了搖頭:“看你平常挺聰明地,怎麼今天糊塗了呢!這麼兩次三番地鬧騰,不怕有人懷疑嗎?況且就這麼去一趟能探查出什麼,我看還不如命人把曾老板叫來交代一番。如果他答應讓戲班演出,以後不就有理由前去了嗎!”
對呀,昊天仔細一琢磨,我可不真糊塗了嗎!兩位師傅監視了一個月也沒看出破綻,我去一趟就管用?除非福爾摩斯附身。左雲說得有道理,等戲班在酒樓開始演出了,我再去不遲。
於是,他命人叫來曾老板,把事兒說了一遍。酒樓、飯館裏演戲在當時是很平常的事兒,還能多上“飯座兒”,另外,“政府領導”地要求,平民百姓怎麼敢反對呢。所以曾老板也沒廢話,當即點頭答應了。
接下來就開始準備了。別的都沒什麼,主要還是舞台的準備。根據昊天給的圖紙,曾老板安圖找工匠來對酒樓進行改造。本來“悅來酒樓”裏就有個小舞台,但這不是說書、唱曲兒,在小舞台的基礎上得擴建一番,並且分出前、後台,後邊開出演員的化妝室。
施工期間,借著視察工程進度,昊天終於來到了酒樓,前後左右轉了一圈兒,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吃了頓飯之後,昊天親筆給提了一幅字,寫得是“友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曾老板很高興,命人用最上等的材料裱好,準備掛在中堂。
回來之後,左雲也說,沒看出什麼來,整個店裏的夥計,好像沒有人身懷武藝。另外派出去冒充建築工人的兵卒,在酒樓連客棧裏,也沒有發現什麼機關、暗道。
昊天無奈:看來此事也隻得從長計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