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聽完講述,心中不免一陣唏噓:諾大的寨子,這麼多的人,轉眼間就煙消雲散了。
他又不禁欽佩喬大小姐的勇氣:為報兄仇,帶著百十人就敢去和韃子拚命,這比“甘寧百騎劫曹營”還利害,但願她在萬馬軍中一切小心吧!
等問到那三個蒙麵人的來曆。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昊天他們也隻得暫按下心中疑團,待以後有機會再慢慢查訪吧!
昊天吩咐滿桂與高參將,將這些抓到地嘍兵仔細審問,有罪大惡極的,就按律處置;剩下被脅迫來的,就將他們放了。
安置好這些嘍兵,“蘭若寺”裏的屍體也運回來了。一檢查,果然發現有七個留著辮子。是後金的奸細,可惜,身上沒有更多地線索。他們商議後,決定將人頭帶回,屍身和其餘地屍體一起就地掩埋。
都安排好了,時間已經過午了,大隊人馬拔營起寨。返回山海關。這一路上走地就快了,傍晚時分,已經能夠遠遠地看見山海關地城樓。
山海關城池不大,方原不足十裏,但整個城池與長城相連,綿延起伏於山嶺之間,好似無窮無盡;城池也不高,不足五丈。合現代的十四米多,可城牆足有兩丈多厚,足以經受炮火的洗禮。此時,夕陽餘暉掩映下的雄關上,旌旗招展,武士林立。當真是鐵血雄風,令人肅然起敬。
昊天並不是第一次來,當初旅遊到此,除了見到長城感到驚歎與自豪外,並沒對山海關有多深的印象。可如今,見到眼前的景象,他不禁心中悸動:好一座“天下第一關”。不見了盤山公路,沒有了路燈、電纜等現代化設施,特別是少了門口賣票的大娘和牆上“禁止亂扔雜物”地標語,這座不大的關口竟會顯得如此巍峨挺拔、肅穆威嚴!
正感慨間。就聽城內一聲炮響。緊接著城門大開,從裏邊衝出一支人馬。這隊人馬是一水兒的騎兵。旌旗招展,繡帶飄揚,門旗下排列幾十員戰將,當先一人,銀盔銀甲,胯下白龍馬,懷抱令旗、令箭,胸前銀髯飄灑。原來是王象乾得知昊天平安而至,親自帶著眾將接出來了。
昊天一見,大受感動:老頭兒對我可真不錯呀,這還親自接出來啦!
他急忙催馬上前,遠遠的就朝老頭兒喊道:“王大人,幾日未見,可想殺了下官哪!“
王象乾也催馬上前,他這一動,其他將領也隻得跟隨,“呼啦”,一大幫人全過來了。
老頭兒真拿昊天當自己的子侄輩了,一靠近,先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損傷,嘴裏還說著:“能平安回來就好,能平安回來就好!”
“王大人,勞您掛念了!您已經正式接掌帥印啦?”
“是啊,昨日正式接印!”
“可惜下官當時未在呀,那位孫大人呢?”
聽到昊天問起孫承宗,老頭兒把臉沉下來了:“孫大人今日一早,已經啟程返回京城去了!”
這麼快呀,不是你趕人家走的吧?昊天一見老頭兒臉色不愉,也沒敢再多問,急忙岔開話題:“老爺子,我還是第一次見您身著戎裝。嗬,這威風,真是好有一比呀!”
一聽這個,老頭兒臉上立刻陰轉晴了:“哦,比做何來呀?”
“老將何英勇,白發守太平。弓刀皆不減,銀髯滿前胸。麾下三千將,常驅百萬兵。敵聞俱膽裂,道號稱飛熊。”
“哈哈哈,不敢當,不敢當。”王象乾在馬上仰天大笑。
可不是嗎,薑子牙姓薑,名尚,字子牙,道號飛熊,拿他比薑太公,老頭兒能不高興嗎。
老頭兒樂了,昊天可直後怕:一時編不出好詞兒,拿《三國演義》悼念周瑜的詩改了兩句,幸虧老頭兒沒聽出來。
“盡顧著說話了,來來來,張大人,老夫為你引見一下遼東眾將。”
遼東眾將,按官職大小,一個個過來,與昊天見禮。從總兵到參將,一共三十多位,什麼馬世龍、茅元儀、尤世祿、孫諫、李承先、官惟賢……亂七八糟這一大堆名字帶官職,把昊天聽了個頭昏腦漲。
這裏邊,昊天就對三個人的名字印象較深——都督僉事、薊鎮總兵官孫祖壽;副總兵、典中軍事趙率教;參將黃龍。前兩位是曆史上有名,最後這位純粹是因為名字起地太響亮。
可他仔細一端詳這位黃參將:真是白瞎這好名字了。這位中等身材,體型偏瘦,青虛虛的一張臉,相貌普通,實在是比不上黃龍,倒有點兒像黃瓜。
還有一位,就不能說印象深刻了,應該是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就是那位袁崇煥。當然,現在還不是督師,他時任兵備副使、右參政,介紹的時候,排在了第十三名。
介紹到他時,昊天特意仔細打量:果然不愧是後世鼎鼎大名的袁督師,這容貌、風度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