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下士時。假使當年身便死,一生真偽有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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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見狂風寨如此模樣,滿桂很不好意思:要是自己聽張大人的話,連夜進兵,結果就會完全不同啦。
他當即向昊天請罪。昊天急忙安慰:“咱們誰也沒料到賊人能如此喪心病狂。事已至此,追究責任沒什麼意義,趕緊派人清理廢墟,檢查一番,才是正理!”
眾官兵一起動手,將狂風寨的廢墟清理了一遍,找出不少燒焦的死屍,有人統計了一下,大約有五、六百人,其餘就沒什麼發現了。
滿桂見此情景,當即向昊天獻計:“張大人,從昨夜您逃出虎口到山寨火起,不過半夜,賊人要打點行裝,並且放火燒寨,必然逃的不遠,不如我們分兵去追,應該還能追上。”
“如此甚好,不過,滿將軍,煩勞你派人跟隨左俠士去那座破廟,將九具屍體也一同運來!”
滿桂領命,派人分頭行事。別說,這一追,還真抓回來不少逃散的嘍兵。昊天眾人當即審問,就有人招出了以往的經過。
原來,昨夜晚間,那位二爺“瀚海迷蹤”侯錦堂一掌打死喬三魁,喬賽花搶過去,抱起哥哥的屍身痛哭了一氣。後來等她止住了悲聲,再找仇人。已經蹤跡不見了。
喬賽花當即問劉智勇:“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可知道仇人的底細?”
劉智勇也說不清楚,這場架打地糊塗啊!“三個蒙麵人闖上山來,也沒說自己是誰,要幹什麼,就開始大肆殺戮山上的弟兄,喬大寨主見此情景。立刻就急了,他也沒多問。這就開打了。不過最後大寨主投槍傷了一人的麵頰,並打掉了他的蒙麵巾。大寨主見了他的容貌,好像是認識,曾說了兩個字,好像是什麼‘後金’的,隨後就遇難了。”
“後金?”喬賽花聞聽,咬碎了鋼牙:“原來是後金的韃子害了我哥哥!你可曾看清仇人地相貌?”
“沒有。當時慌慌張張的,隻有大寨主見過他地正臉,我看了個側臉,可惜他臉上受了傷,全是血,看不清容貌,隻能依稀分辨出是個上了幾歲年紀的老者。”
“好,有個目標就行了。你趕緊點齊剩餘的嘍兵。隨我前往遼東,找後金的韃子報仇!”
“啊?大小姐,那後金可是一國呀,有十幾萬辮子兵,個個驍勇善戰,就我們這百十號人。投進去連點兒浪花都翻不起來呀!”
“這麼說你是不敢去為我哥哥報仇嘍?”
“大小姐,我不是不想為大寨主報仇,可是咱們不能衝動行事。我覺得應該先暗中查訪,等探聽到仇人的準確信息,再設法報仇也不遲!”
這劉智勇也不會看個眉眼高低,你沒瞧見,喬賽花都快瘋了嗎!她想去報仇,你敢說三道四的攔阻?
喬賽花越看他越生氣,雙眉倒豎,怪眼圓睜。一伸手。把大刀抄在手中。劉智勇嚇了一哆嗦:“呃……大……大小姐,你……你想幹什麼?”
“我想煩勞你件事!”
“有……有話好說。你先把刀放……放下行嗎?什麼事兒我都答應!”
“這就好辦了。我想請你去問問我哥哥,到底是誰害了他,問清楚了再回來告訴我!”說著,她手裏的大刀就舉起來了。
那還能回來嗎?劉智勇明白了,嚇得他轉身就要跑。來不及啦,他剛轉過身,大刀已經下來了。“哢嚓”“噗”,好快地刀,就像切西瓜似的,將他一刀劈為兩半。
劉智勇就覺得頭上一涼,隨後天有點兒旋,地有點兒轉,視線有點兒分散。左眼睛往右看,右眼睛往左看,越看越遠,兩隻千裏眼,他也就算完了蛋。
了不得啦,大小姐把二當家的給劈啦!當時嘍兵一片大亂,有些劉智勇的親信不服氣,舉起兵刃要動手。喬賽花也不搭話,往前一衝,輪起大刀,如削瓜切菜一般,片刻之間就砍倒了七、八個。剩下的一看不好,把兵器一扔,抱著腦袋四散奔逃。
趁著這個亂勁兒,不大會兒功夫,嘍兵跑了有一、二百,剩下連帶傷的,不過二百來人。這時,去追左雲的幾名女兵也回來了,自然是沒追著。
喬賽花把剩下的人都召集到一塊兒,領著他們清理現場,將哥哥地屍身火化,骨灰自己貼身帶好。隨後,就開始打點細軟,期間有人在後寨又發現了三當家賈似文的屍體。
事兒都辦利索了,喬賽花跟他們說,三位當家的都喪命了,狂風寨也就算散了。自己要去給兄長報仇,前往遼東與韃子拚命,有願意跟隨的自然最好。不願意的,她也不為難,發給些路費,讓他們自己下山,各安天命。
這麼著又走了百十來位,剩下她手下的女兵和一些跟隨喬三魁多年地老弟兄,不足百人,都願意和她一起去給大寨主報仇。
喬賽花放火將山寨燒了,帶著剩下這些人,下山前往遼東。她此行結果如何,咱們後文書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