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宴眼內一片深邃,身上的貴氣溫和散了大半,眉眼染了幾分許久不見的殺氣,下一刻,他閃身過去,直接掐住紅昭的脖子。

“張、張……”紅昭張了兩聲沒有喊出來,被人提著脖子離開了椅子上,雙手被綁著,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秦綰寧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沒有半分動容,眨了眨眼睛的功夫,蕭宴將紅昭往椅子上一摔,“你好大的膽子。”

蕭宴怒斥,紅昭嚇破了膽,嚇得全身發抖,竟一聲都不敢吭。她在逃亡的時候經曆太多次的生死,每次都是凶險萬分,比起今日不知凶險多少,今日倒有些特殊。

紅昭拿眼睛剜著一側看戲的小郎君,“你這般狠心,竟不救我。”

“錯了,我若救你,你就沒有命了。”秦綰寧聲音溫柔,眼底更是一片散漫。

蕭宴偏執的性子改了很多,到底是帝王之尊,骨子裏的傲氣的還是有的,千辛萬苦做出來的肉餅被旁人吃了,生氣也是應該的。

蕭宴清冷威嚴,眉宇未動,一派威儀,“秦綰寧,你就是如此踐踏我的心意?”

秦綰寧慢悠悠抬眸,神色複雜晦暗,“蕭宴,你的心意就是幾塊肉餅嗎?”

“你……”蕭宴遍體生寒,神色中盛滿從未有過的空茫和失落。

紅昭回過神來,品味著兩人的話,蕭宴、秦綰寧……她猛地一顫,皇帝來泉州了?

秦綰寧笑意張揚,帶著幾分漠然,蕭宴竟和她說心意,也真是笑話呢。

“紅昭知道你的身份了,記得殺了或者毒啞了。”

“朕清楚。”蕭宴拂袖離去。

紅昭聽得心口發顫,“秦姑娘,你不會真的要殺我吧?”這麼俊俏的小郎君竟然是個姑娘,太不可思議了。

“紅昭,你背後有主子嗎?”秦綰寧笑意盈盈,纖細的指尖在腰間摸了摸,當著紅昭的麵摸出一把匕首,喃喃自語:“我聞到了烤鴨的味道,一定沒有清洗幹淨。”

紅昭頓愕,麵前的姑娘明眸善睞,不羈小節,可渾身透露出一股冰淩般的氣勢,“秦姑娘是什麼意思?”

“不說啊,就刮花你的臉。”秦綰寧拔出匕首,鋒利的刀刃泛著寒冷的銀光。

莫名的威壓讓人心口一滯。

紅昭咽了咽口水,“有,但我不知他的來曆,隻知他去了庫勒。”

她們作為探子在泉州城內遊走,每日都會又被發現的危險,上麵的主子不會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她們。

“庫勒啊。”秦綰寧眼眸眯住,不會怎地就想了庫勒草原上那個火紅的姑娘,也不知嫁人了沒有。

算算時日,也該嫁人了,失去了淩王,想來會遇上更好的郎君。

“我且問你,你的主人是不是古來島嶼的大當家?”

“姑娘怎麼知曉?”紅昭僵在椅子上,她在泉州行走時日不短,從來沒有泄露過自己的身份,秦綰寧不過剛從金陵城來的,怎麼會知道的。

屋內落針可聞,秦綰寧驀地笑了,眼內一片沉寂,“古來島上多少人?”

紅昭不敢說了,古來島嶼很大,比起陸地上的一座大山也不差,足以屯得下十萬人。

“不說也成的,我們陛下最擅長的便是烤肉。若是將你清洗幹淨,放在烤架上炙烤,你說你會不會很疼呢?”秦綰寧站在窗口,背對著紅昭,神色蒼涼冷漠。

淩王上一次去庫勒利用和親讓四府的關係分崩離析,這次過去,他又做什麼呢?

秦綰寧閉上幹澀的眼睛,淩王到底是想做什麼呢?大周內部的事情為何要牽扯庫勒,倘若庫勒趁著大周內亂來犯,到時邊境百姓又會流離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