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秦綰寧心口念著,蕭宴就是一徹底的瘋子,邪魔入侵,無藥可救的瘋子。
他慢慢地收緊臂間,秦綰寧為之一震,肩胛骨處微微一疼,她倒吸一口冷氣,“蕭宴,你要瘋到什麼時候?”
聲音低沉暗啞,透著一股不正常的啞澀。
“阿綰,你生氣了?孤記得你有三個月沒有說話了。”蕭宴的聲音裏帶了些高興,甚至是迷醉。
秦綰寧沒有再出聲,蕭宴卻道:“阿綰,我要娶太子妃了。”
腰間的力氣越來越重,也隨之越來越燙,秦綰寧忍不住回眸,蕭宴雙眸猩紅,她不得不問道:“放我走?”
“阿綰,做夢呢?你一個女兒家離開我就無處可去,不如留在這裏。”蕭宴拒絕了她的請求,齒間滑過精致的鎖骨,留下一陣子的喟歎。
秦綰寧做著惡夢一樣聽著他的聲音,無助地閉上眼睛。
許久後,空氣中多了絲旖.旎的氣息。
蕭宴慢慢地放開她,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直視那雙不帶感情的雙眸:“為何不高興?孤娶太子妃,你應該高興才是,等孤娶了太子妃後就迎你回宮做良娣。”
他的目光寸寸下移,落在那雙潔白的手腕上,那裏什麼都沒有了,他的眉眼狠狠一蹙:“姻緣結呢?”
淩冽的語氣叫人心口一顫,秦綰寧垂眸,“燒了。”
很快,蕭宴發瘋地捏起她的下顎:“你不喜歡孤了?”
提起喜歡兩字,秦綰寧渾身一顫,她喜歡蕭宴七八年,也知蕭宴不喜歡她,但她依舊飛蛾撲火一般。
一對姻緣結,她戴了六年,而蕭宴在當天就丟入了河裏,因此,他們注定是不會善終的。
“阿綰,你現在又喜歡誰了?”蕭宴再度逼問,手卻慢慢地鬆了些下來,而秦綰寧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在我進來的時候,我對你早就死心了。”
“死心了,沒有關係,我們可以慢慢培養。”蕭宴忽地笑了,那雙眼中的陰鷙原本散去了,在聽到死心兩字後又死灰複燃,周身的氣息也逐漸變得冷凝。
他很生氣。
但秦綰寧沒有解釋,反而推開他,走回自己的書桌旁。
蕭宴跟了過去,書案中墨筆紙張很齊全,但所有的紙上都是空白的,沒有寫一個字。
秦綰寧有臨摹的習慣,在蕭宴的猜疑中,她漸漸改了。因為蕭宴會從她臨摹的字跡中尋出所謂的‘蛛絲馬跡’來借以生事。
見到空無一字的白紙後,蕭宴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裏毫無溫度,他猛地拽住她的雙手,“秦綰寧,你可有本事將你這個人也換了?”
秦綰寧依舊沒有什麼情緒,臨摹這些習慣不過是因為蕭宴喜歡博學多才的女子罷了,她肯為他做所有的事情。
直到秦家敗了。
秦家怎麼敗的,她不知,但從蕭宴的隻言片語中可知與他是有關係的。
她的沉默令蕭宴心中潛伏在暗處的瘋魔迅速爬了出來,渾身散著冰冷的氣息,她顫了顫,往身後的書櫃退去,“蕭宴,你若厭我便放我走。”
“孤的東西、孤的人都應該留在孤的身邊,除非你死了……”蕭宴的目光縮在她的神色,蟄伏許久的猛獸被召喚出來。
他捏住秦綰寧的下顎,帶著發泄般親了上去。
唇角交纏,齒間摩挲。
他又瘋了。秦綰寧看得出來,蕭宴的脾氣越來越壞,一句話、一件事都能令他發瘋。
然而在蕭宴強烈霸道的氣息下,她漸漸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