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下車處理屍體時,不知為什麼,姓鄧的女孩突然起了逃跑的念頭。她推開看守自己的人,打開車門,不要命地往山林深處跑。

不過,身形單薄的女孩怎麼可能跑得過受過專業訓練的打手。女孩剛下車不久,就被自己的人馬重新衝上前給抓了回來。

聽到被綁在椅子上的女孩又發出了一道聲嘶力竭的淒慘尖叫,林湘妮微微皺起眉,用眼神示意身後的手下,讓他們趕緊堵上女孩的嘴。

重新拿起電話,她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慢條斯理地開口:

“刑珹,我知道你在查當年的事。我這裏有個對你我都好的提議,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將手臂搭上沙發靠背,刑珹施施然出聲:“抱歉,並不感興趣。”

“……”

被自己這位前未婚夫這麼堵了一句,林湘妮臉上的笑容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麵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

按耐下心中慍怒,她將語調盡量壓得平緩了一些:“刑珹,我倆也算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

“鄧可欣現在在我手上,我想你也明白,你最重要的證據已經沒有了。”

對方並沒有答話,顯然也默認了這一點。

“不過,我聽說你最近有複出的打算?”

像是提起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林湘妮輕笑了一聲,“刑珹啊刑珹,要是讓外麵的那些人,還有你的粉絲知道,你父親和兄弟都幹了什麼事,那個圈子根本就容不下你。”

“……自從刑伯父走後,灣海的股價幾乎跌停,高層也出走了一多半。如果寶林趁這個機會吞並灣海的核心業務,我看並非不可能。”

她心裏清楚,灣海集團現在被刑珹交給了同父異母的四妹刑醒打理,正是元氣大傷後的恢複期。要是兩家真在商場上狹路相逢,刑家這位心性單純的四小姐,在自己麵前恐怕沒有任何反擊之力。

“如果你承諾放棄追查當年的舊事。我能保證,從今往後再也不幹涉任何灣海的事務。你大可重新回去當你的刑大明星,我們兩家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怎樣?”

刑珹淡淡開口:“你愛怎樣就怎樣,和我無關。”

林湘妮:“……”

她沒料到,刑珹會對自己說的話完全不為所動。

停頓了片刻,察覺到刑珹並沒有想與自己繼續聊下去的意思,她最終還是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你的那位同性小愛人,好像是名公立醫院的醫生吧?要是我讓人去——”

電話裏傳出一陣物體摩攃的聲響,那頭的人打斷了自己的話。

“說,” 刑珹語氣驟冷,“你的條件。”

抿了抿唇,林湘妮微微勾起了唇角。

看來自己這步棋算是走對了。

在之前派人對刑珹進行的調查中,她發現,包括外出通告和進組拍戲,刑珹從不屑於在人前掩藏自己的行蹤,所有的行程都會通過經紀公司在網上公開。

甚至連帶走鄧可欣這件事,他做的都很直截了當,仿佛巴不得讓自己知道,以嘲諷自己的手下辦事不力。

隻有那個人是例外。

那個在幾年前就和刑珹在車廂內接吻被狗仔拍到,又被自己和刑伯父找人下了藥,最後安排送出國的男人。

自從那人回了國,刑珹就將關於他的消息掩蓋得嚴嚴實實,自己的線人派出去了一批又一批,卻查不到多少關於這個男人的信息。

因此,她隻能拿手裏僅有的一些關於那個男人的資料,來試探自己的前未婚夫。

卻沒想到,刑珹那麼快就上了鉤。

“周五淩晨兩點,城體碼頭。”林湘妮說,“你帶著刑家的那份錄音帶來,我在那裏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