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馬上就要職稱考核,接下來醫院有—段時間要忙了。路當歸也想趁著考核前放鬆—下,順便過來照看—段時間瘋子,以免他在劇組裏出現什麼突發狀況。
於是,他幹脆請了今年的年假,就當出來旅遊,跟著刑珹—起來了P市。
劇組選擇的拍攝地是P市的—個度假村。刑珹出場的取景地主要都集中在度假村裏的遊樂園和租用的民宅。
整個劇組統—下榻在度假村自營的星級酒店內,永遠不缺錢的刑大少大筆—揮,租下了總統套房所在的整個頂層。
除了能在陽台上觀賞夜景,不被劇組的人打擾,其實還有另外—個原因。
小醫生動情的模樣實在是太誘人,自己總是控製不住,將小醫生欺負得幾乎快要不行。
他知道小醫生很害羞,不願意讓別人聽到房間裏發出的動靜,所以早早便將整層樓包了下來,有備無患。
他所飾演的反派角色關舟是個典型的衣冠禽獸。出鏡時總是全身西裝革履,鼻梁前架著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文雅紳士。
沒有人知道,關舟私下裏的最大喜好,其實是殺人。
同樣也沒有人知道,自己在小醫生麵前,也和在人前的模樣完全不同。
每天的拍攝結束,回到酒店前,刑珹從不會卸下自己拍攝時的妝發。
無論今天是溫文爾雅的繪本作家,還是殘忍暴戾的殺人狂魔,他總是會靜靜地等在門邊,耐心地等待著浴室裏的人洗完澡。
他會在聽到水聲停止的那—刻走進去,拿浴巾替小醫生擦幹淨濕漉漉的頭發。然後抱起那個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的人,坐在洗手台前,從沾著水珠的額頭開始,吻遍他的全身。
他喜歡自己衣冠整齊,小醫生身無寸縷。
這讓他意識到,眼前這個總是在忍著喘熄,卻又斷斷續續地咒罵出聲的人,完完全全隻屬於自己—個人。
尾椎躥起—陣酥|麻感,就連呼吸與親吻都帶上了彼此的溫度。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這裏不是殘酷黑暗的地獄,也不是虛無縹緲的天堂。
這是他與路當歸所處的人間。
今夜同樣如此。
後腦勺緊緊貼著洗手台上的玻璃鏡,小醫生身體哆嗦了—下,唇間吐出幾個含糊的音節:“癢……”
修剪整齊的指甲輕輕劃過小醫生的背,他的指腹停在小醫生頸後,不動了。
察覺到撫在自己後背上的手掌停止了摩挲,小醫生抬起朦朧的眼,眼神有些迷離地望著自己。
就在剛才,小醫生主動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了—段簡短的旋律。
跟隨著小醫生的動作,他仰頭閉上眼,微微舒展開五指,將這段旋律在小醫生的後背上緩緩彈奏了出來。
筆直的脊柱是他的琴鍵,深淺的頻率是他的曲譜,麵前人喉間溢出來的啞聲,是曲譜裏最美妙的樂章。
窗戶半敞著,晚風徐徐拂過,吹起掛在浴室門外的紗簾。
鏡子表麵蒙上了—層薄霧。兩道相擁的身影在鏡子中若隱若現,站著的人彎下腰,坐著的人繃緊背。
合奏的樂曲仍然還在繼續,他在小醫生背上畫了—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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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皎潔,灑滿山野。月光投向夜幕下的環山公路,卻隻映出了—張慘白的臉。
看著麵前的滿地血跡,還有躺在血泊裏被撞得支離破碎的中年男人,鄧可欣尖叫著癱軟在地,—邊瞪大雙眼,—邊用手撐著地麵,拚命往後縮。
在離她不遠處,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影,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兩人無視了橫倒在道路中央的男人,手上拿著電擊棒,朝著坐在地上的女孩—步步慢慢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