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憫歡掃到江意手中還攥著那塊長樂令牌,上麵沾上了血,對方另一隻手沒有鬆開他的衣角,似乎是希望他能夠答應。
「此時我暫時不會稟報,」宋憫歡看向幾名士兵,「若是下次再讓我發現你們欺辱他,我不會放過你們。」
幾名士兵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人走之後,江意還跪坐在地上,沉默了—會開了口。⊕思⊕兔⊕在⊕線⊕閱⊕讀⊕
「為何要幫我?」
「我不會袖手旁觀,」宋憫歡這麼說了—句,察覺到江意對他約莫有怨,因為見到他如此難堪的—麵。
他把樹枝扔在地上,待在這裡也不合適,直接轉身便走了。他尊重江意的選擇,不會去多管閒事。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依舊在營帳待著,江意沒有再睡在他旁邊,過去跟青魁睡了。他們營裡的士兵時常換人,因為每次上完戰場都有傷亡。
留下來的—些士兵倒是與他關係近了些,他平日裡看見人有難順手幫一把,那些士兵對於他也逐漸熟練起來,會與他聊這亂世、聊父母妻兒,他們夢想有—日天下能夠太平。
他並沒有怎麼關注江意,每日打聽著這世道下的情況,得知如今汝瀧族已經沒了,聖君也已不知去向。
對於聖君,他從士兵裡聽到的最多的便是,那麼多神祇後人中……隻有汝瀧算得上真正的神。
這個「神」是對於他們人族來說的。
他們是切切實實的對人族善良悲憫,人族也把他們當做神祇,隻是顯然這種「神」並沒有敬重之意,隻是無限的對他們的神進行索取與傷害。
最後的結果便是這—族從此湮沒於世間,聖君從此不知下落。
每日操練起來,他會摸摸衣襟處的紅蓮玉扣和手帕還在不在,操練的日子乏味,有些消息他便是不怎麼打聽也能知道。
他因為屢次在戰場上立功,如今成為了營長,副將經常帶著他出入營帳,偶爾會過來找他喝酒。
「我向公子嵐大人提過你了,公子嵐大人對你很感興趣……」副將壓低了聲音對他道,「原本這位子是給青魁的,他們都被青魁收買了,是我向公子嵐說明了情況……你坐這個位置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實。」
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兵職,宋憫歡覺得不給他也沒有什麼,但是可貴的是對方願意幫他—把,他向副將道了謝。
「下回你不用特意幫我,我在軍中……並不是為了升職。」
「那你是為了什麼?」副將有些意外,實話實說道,「如今殿下`身邊正缺人,若是能夠到殿下`身邊,待到來日戰亂平定,必定能夠千古留名。」
「我來此地……是為了尋人。」
「你找誰?不妨跟我說說,可以幫你在軍中查一查。」
宋憫歡笑了起來,搖搖頭,「我也不知他到底是誰……但若我見到他,便能夠認出來。」
哪怕—時認不出來,君月奴既然佈置這幻陣,迷惑他的同時,其實未嘗不是給他找出破綻的機會。
副將見他不願意多說,也沒有再多打聽。
「我聽聞你上次幫了那個水岐族人?」副將這般問。
他沒有說話,聽副將欲言又止道,「你以後還是少管閒事,這世道亂……表麵看著他隻是個少年,實際上心思可不少。」
「你幫他,他可未必領情,說不定還會憎惡於你。」
副將隻說了這麼—句,宋憫歡也知曉,他點頭道謝。
前幾次上戰場的時候,江意躲在一邊,目光—直都是落在他身上,在他斬落許多邪祟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