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把身體向她這邊拱了拱,“阿文,我冷。”
他說著話,身上已經開始哆嗦起來,眉眼上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而且對方身上的傷口太多了,失血過多,體溫下降太快了,如果不采取措施,估計這人就要成一個冰人了。
這是失溫症狀的表現。
鄭文垂眸片刻,半晌後歎了一口氣,外麵還有木倉聲,雖然鄭子威幾個人的木倉口都裝了消音,但是在這寂靜的冰室中聲音還是有些明顯,時不時得有流彈飛了進來,她看了看一旁的漢劍,上麵還沾染著剛才那個人的血跡。
有些髒了。
不過也沒辦法了。
她拿起了鐵劍,利落果斷的在手掌中劃下了一道口子,不過很快,那道傷口就愈合了,甚至血液都還沒來得及流出來。
鄭文皺了皺眉,她倒是忘記這點了。
不過,此時也沒有多的時間去糾結,鄭文看了身下閉著眼的男人好一會兒,才低頭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處,感覺到足夠了之後才把口中的血液喂給了屈奭。
兩個人一個瀕臨死亡,一個忙於救人,就是這番親昵的接觸也沒有多少旖旎之感。
不過,這好像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與一個人這麼近,讓鄭文多少有一點不一樣的感覺。
屈奭卻是在感覺到口腔中殘留的鐵鏽味道後,意識很快就清醒了一部分,那雙黑沉的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手動了動,然後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眼眸。
鄭文動了動已經愈合的手腕,口腔中殘留著自己血液的鐵鏽味道,除此之外似乎還有一股冰涼的殘留觸♪感,她微微皺眉,那股感覺很快被她扔在腦後,她把屈奭安排在冰棺後麵,也不管對方是否聽見了:“你在這裏待一會兒,我出去看看。”
男人垂眸沒說話。
鄭文以為對方神誌依舊不清,於是沒有多說,覺得屈奭靠在這裏應該沒什麼問題就從冰棺後麵走了出去。
外麵的動靜這時已經平息了下來,木倉聲變小,鄭子威幾個人的木倉法不是蓋的,畢竟從小學習。
不過比起木倉,鄭子威他們幾個人的腿腳功夫更好,此時已經卸下了那幾個人手中的武器,打暈扔在了一旁。畢竟這些人也在山裏麵待了十多天,估計也是彈盡糧絕,看這幅樣子也得好幾天沒吃飽飯了。
那個國字臉的男人也靠在一處,手腕不規則地彎曲垂在一側,典型的鄭家人卸木倉手筆。
看見鄭文出來,神色激動。他動了動,似乎還想要說一句話,可是口中都是血,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鄭文垂眸走到對方的身前,蹲了下來,視線落在對方的麵上,突然笑了笑,手中的鐵劍劍首在男人的頸側砍了一下,人瞬間暈了過去。
國字臉男人腰側一旁散落了一副被打開的畫軸,估計是剛才不小心掉落下來的,她打開看了,是一卷她早已經看過的畫卷,也是複刻本。
男人身上有一個背包,鄭文查看了一遍,發現裏麵裝著的東西很少,除了一些登山設備,就是幾卷古書竹簡,還有一個盒子。
竹簡上的內容她很熟悉,不過有些上麵還有殘留的織物痕跡,說明這些東西的來路恐怕不太正。盒子中放著一塊玉石,或者說是玉璽,上麵也有一些織物殘留,明顯是從死人身體上扒拉下來的,鄭文看了好一會兒,才似乎想起了一些事。
大約是千年以前的事了,那時她似乎在人間救了一位少年,後麵那位少年成了千裏山河之主,不過,那個朝代太短暫了,短暫地就像夜空中劃過的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