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提議道:“阿苓,我們先回去吧,這天氣還是太冷了。”
阿苓趕緊點點頭,事實上她已經要被凍得說不上話了,她一直生活在村子裏,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附近的山,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鄭文這樣的女子,麵色白皙,穿著狐皮製作成的裘衣,一舉一動都好看的緊,一看就是阿翁口中的貴女,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昂貴的氣息。
她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生怕冒犯了對方,隻能生生扛著四麵八方吹來的寒風,心中卻一直覺得納悶,心想王城中的貴女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大冬天的不怕冷,繞著院子走還名曰透透氣,這氣啥時候不能透,非要大冬天的,這風吹的她都怕身邊這位貴女回去後又大病一場。所以聽見鄭文說要回去,總算鬆了一口氣。
鄭文看見阿苓臉上顯然易見的神色不由失笑。
進院子門時,她回頭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矮屋群落,屋子似乎是由黃色的泥土製成,上麵鋪蓋著一摞摞的茅草,隻這一瞬間她看見好幾個人影從小路上跑過來,等近了才發現是村子裏的男人們,麵色焦急,一個青壯男人身上背著一個人走在最前方,背上的人眼睛緊閉,似乎是受了傷,腰腹處有大片的血跡。
鄭文正想轉身詢問阿玲是不是認識的人。
其中一人看見站在鄭文旁邊的阿苓,眼睛一亮,趕緊大喊:“阿苓,回去告訴嬸子,去請村子裏的疾醫,閔叔被狼給咬傷了。”
阿苓剛好看向那邊,聽聞這話神色瞬間煞白,愣了幾秒似乎才反應過來就向家中奔去,連鄭文都沒來得及顧及。
這可是個感冒都能要人命的年代,更別提被狼咬上這種幾乎要了人命的重傷。而且古代看病極貴,平常人家基本上生了小病隻能自己捱過去,重症才可能去請疾醫,這種情況下看病費用也不少,可能會耗盡一個家所有的儲蓄也不一定湊夠看病的錢,這裏還沒有算上買藥錢。
一群人快速跑過去,鄭文看見後麵的幾個年輕男人背著一頭還在微微喘氣的野豬,不過身體已經凍僵不能動彈奄奄一息,周圍人的腰帶上還掛著幾隻肥碩的野兔子,兩條長腿伸直,死去已久。最後麵的兩個人一起抬著一具野狼屍體,身上的毛發都被濕漉漉的雪水浸濕纏繞在一起異常髒亂,野狼頭顱下垂身上的血跡凝固,看樣子已經死了,不過皮毛保存良好,應該價值不菲,鎬京城中的貴族男子們就很喜歡這些凶獸的皮毛。
等這群人消失了好一會兒,鄭文靜靜地在門口處盯著雪地上的那一抹紅色看了許久,感覺到四肢發冷才把兩隻手捅進袖口搓了搓,慢吞吞地走進了院子。
雎在掃院子裏麵的雪,後麵還有幾個奴仆在幫忙,不過雎不讓這些人在她麵前出現,聽說其中還有的人是家中繼母派過來監視的,指不定要怎麼磋磨她,鄭文看了幾眼目光便掠了過去。
雎看見鄭文回來趕緊迎了上來,一雙手摸摸鄭文的臉和手,感覺到冰涼涼後連忙把人趕進屋子裏,不過看見鄭文一個人回來後還是問了一句:“阿苓那丫頭呢?”
鄭文掀起簾子坐在火盆子旁邊,臉瞬間被暖了起來,有了血色才輕聲說道:“剛才有一堆人背著她父親跑進村子,說是打獵的時候出了意外,被狼咬傷了,她便急忙跑回家去了。”
雎便歎了一口氣,臉上的埋怨色也沒了,說道:“閔這一家子也不容易,全家就這麼一個勞動力,上上下下五六張嘴等著吃飯……”
聽著雎小聲的感歎,鄭文看著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