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秩被說中了心思,索性坦然道:“是,怕溫叔怪罪我。”
“教主多慮了。”溫敬亭斂去笑意,神色凝重道:“我雖然不大喜歡那些一直在教主麵前與我作對的人,可對教主,我始終都是真心的。”
黎秩一時怔住。
這時蕭涵猛地咳嗽起來,驚得黎秩心中那點動容都散了,疑惑地回頭。溫敬亭也微笑道:“世子可是身體不適?那不如先回去休息?”
蕭涵一臉虛弱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和枝枝就先去了。”
溫敬亭微眯起雙眼,“我看教主似乎更想與我們繼續敘舊。”
蕭涵便看向黎秩,“是嗎,枝枝,你剛剛不是說累了嗎?”
黎秩看著二人,挑眉不語,他並不是在猶豫,而是似乎是猜到了什麼,故而神色有些驚奇與無奈。
溫敬亭忽然歎息一聲,“也好,教主和世子先去休息吧。”
蕭涵便得意地抱住黎秩手臂,牽著人出了大堂。黎秩倒也配合,不過出了門後,他頭一句話便是問蕭涵,“我們會在這個莊子待多久?”
蕭涵思索道:“待到年三十?”
黎秩點頭,“好。”
蕭涵看著他欲言又止,“枝枝。”
黎秩實在沒法忽略蕭涵幽怨的眼神,“你想說什麼?”
眼看長廊四周隻有遠處幾個下人在掃雪,蕭涵偷偷摸摸地試探著摟住黎秩腰身,又靠在他耳邊低聲問:“溫堂主剛才到底是什麼意思?”
今日見到溫敬亭和付白這份驚喜正是蕭涵送給他的,黎秩便任由他抱著自己,給他一些甜頭吃,聽完他的話卻是納悶,“什麼意思?”
蕭涵皺起眉頭,清了清嗓子,便捏著聲音說:“對教主,我溫敬亭始終都是真心的!”轉而問黎秩,“我怎麼感覺他好像也很喜歡你?”
黎秩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蕭涵耳尖發燙,“怎麼了?”
黎秩搖頭歎氣,不想再跟他說話,這人怎麼跟誰都吃醋?
蕭涵更是一頭霧水。
可黎秩不搭理他了,問什麼也不回答,被問多了就去隔壁院子看蕭寧汮,蕭涵自己反省了半日,隱約知道自己錯在何處,於是當夜特意請了溫敬亭和付白過來一起吃飯,酒席散後,他們二人回房時又是手牽手的了。
蕭涵以為這關算是過了,帶著滿心的慶幸去沐浴,再回到房間時,黎秩正坐在床頭上看著白沐給他寫的信,蕭涵到了跟前都沒發現。於是蕭涵也湊近去看了一眼,黑影頓時覆蓋下來,黎秩當即收起信件,一抬眼便見到蕭涵那張無辜的臉,還衝他眨巴眼睛,“枝枝看什麼,可以給我看看嗎?”
黎秩揚起下巴,“真的要看?”
“不看了。”
蕭涵心知這一定是陷阱,幹笑兩聲應付過去,便挨著黎秩坐下。看黎秩低頭將書信折好,烏黑發絲掃過側臉,襯得臉頰線條甚是柔和精致,叫他有些移不開眼,手癢地抓住那一縷柔軟發絲,卻很快就被黎秩扯回去。
黎秩沒好氣地斜了蕭涵一眼,起身下床將書信放進書案抽屜裏,蕭涵也跟了上去上,尾巴似的寸步不離地跟著黎秩,叫黎秩好笑極了。
“你幹什麼?”
蕭涵伸出一手,將要碰到黎秩手背時又收了回去,而後揪住衣袖,眼巴巴看著黎秩,他的戲演得很真,聲音也裝得很弱,“你今日生氣了?”
黎秩看不下去,轉身上床。
蕭涵做戲做到底,愣是站在床邊,一副被人拋棄的可憐樣。
黎秩先是無語凝噎,思索了下,衝蕭涵招手,見蕭涵果然很開心地坐了下來,黎秩更是一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