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知道傻乎乎地回頭看著蕭涵,眼底隱約湧上幾分溼潤水光。蕭涵心頭一動,輕柔地揉了揉黎秩發頂。

“好了,都進去吧。”

黎秩暈乎乎地被蕭涵牽著走,一路上目光頻頻望向溫敬亭與付白,一晃冷淡鎮定的麵容上滿是驚喜和無措。同樣無措的還有被眾人遺忘的蕭寧汮,自從付白出現時他就被嚇到了,現在跟在幾人身後,臉上全是迷茫。

好在進了莊子坐下後,蕭涵就給大家做了介紹,蕭寧汮才知道這些人是黎秩的親友,識趣地聽從蕭涵安排先去房間休息。蕭涵陪著黎秩留下,等黎秩緩過神來與溫敬亭和付白敘舊,才知道他們是蕭涵派人請來的,黎秩先是一愣,一雙黑眸定定望向蕭涵。

蕭涵老實道:“快過年了,我也想讓枝枝跟家人團聚一下啊。”

黎秩抿了抿唇,默默點頭。

付白見狀以為他們二人關係不好,難免多看了蕭涵兩眼,卻見他給黎秩端茶倒水,無比細致,倒不像是對黎秩不好,他便出言解釋道:“原本聽聞教主與世子的婚事,我和溫叔是打算先湊上一批豐厚的嫁妝,等到二月份再來的,可月初時世子送了信來,說想要我們在過年前與教主團聚一下,以慰教主思鄉之情,我們便先過來了。”

溫敬亭笑著接道:“說來你的嫁妝還未湊齊,總怕少了會跌你麵子,又總不好什麼都往裏湊,隻送金銀財物,未免會讓人覺得太過庸俗。”

黎秩何嚐聽不出這是在調笑,可他還是有些不敢麵對溫敬亭。即便原先已通信過數回,但見到人總會想起自己曾不允許溫敬亭恢複記憶。

黎秩耳尖泛紅,微微垂頭道:“其實也不必太過豐厚,不過都是身外之物,你們隨意添些就行了。”

“那可不行!”付白斷然否決道:“這可是當今賜婚,教主您這又是高嫁……咳咳,我是說世子身份不低,我們置辦嫁妝就更不能隨意了。”

溫敬亭點頭,“正是。”

這話黎秩聽著總有些難為情。

他自然知道這道賜婚聖旨是讓他嫁給蕭涵的,可當自家人說起來時,他還是難免有些羞恥,他也是個男人,不過他也的確願意跟蕭涵成親。

嫁妝一事,黎秩到底還是聽從溫敬亭和付白的意思,而先前黎秩讓付白查的人和事也有了頭緒。

付白將一些信件交給黎秩,“教主原先叫我們去查白神醫的下落,我親自去了一趟西南,與白神醫碰了麵,這是他讓我給教主帶的信。”

“我見白神醫時,他還很安全,不過最近西南局勢緊張,我隻好先走了。”付白說著,神色有些為難,“我也跟九叔見過麵了,他跟孟見渝在一起,一直暗中盯著鎮南王府,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他也不讓我多留,還叫我給您帶一句口信,說讓您放心。”

放心?黎秩頓了頓,接過信件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他發現溫敬亭一直都很安靜,不由得看了他一眼,沒想到正好撞上溫敬亭的視線。黎秩眼神閃躲了下,而後麵露慚愧,“溫叔,你的身體最近可還好?”

溫敬亭彎唇輕笑,“並無大礙,倒是教主臉色不大好。”

這個與付白一致的稱呼卻叫黎秩大驚失色,“你,想起來了?”

看黎秩如此緊張,蕭涵輕輕握住他的手背無聲安撫,一邊審視著溫敬亭,見他神色淡淡看不出來什麼,便有些懊悔請他們來是不是做錯了?

連付白也有些緊張起來。

溫敬亭目光略過幾人,忽地輕聲笑了起來,“這幾個月休養以來,倒是偶爾會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卻都隻是我曾經教導小教主時的回憶,我倒覺得挺好的,忘了不好的事,隻記得好的事,不過教主,您這是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