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同學大老遠就衝我們揮手,揮的我莫名其妙。

小賈充分發揮一個顏狗的自我修養,殷切地給同樣參賽的新同學抱上了衣服。

是的,雖然新同學在她那裏已經失去了吸引力,但是跟帥哥套近乎是人的本能反應。

我粗粗看過去,一眼就瞧見夾在裏麵的許嘉允。

他慢條斯理地脫下外套,掃視一圈後,把視線定在我身上。他走到我跟前,看了一眼我手裏拿著的桃汁,笑了笑,又故技重施地把外套也塞到我懷裏,語氣輕鬆:“拿個第一給你怎麼樣?”

“第一也沒有獎牌,獎狀上寫的又不是我名字。”我被周遭吵的不大自在,拿話頂他。

許嘉允也不回嘴,順勢道:“那我把獎金給你。”

一中運動會之所以這麼如火如荼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分數換錢政策,一分二十五塊錢。短跑這種項目,第一能有七分,換算下來是一筆“巨款”了。

許嘉允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這會兒脫掉外套露出一截結實的手臂,蹲在賽道上的時候肌肉微微突出,並不大塊但勝在勻稱。

他目光堅毅比平時做題時候更加專注,好看的讓人心悸。

發令槍一響,他就立時衝了出去,像是森林裏伺機而動的野豹,抓住機會行動狩獵一氣嗬成。

我抱緊了手裏的外套,上麵還殘留著些許體溫和許嘉允身上專有的淡淡青草香。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加油呐喊,偏偏在這樣嘈雜的情況下,我聽見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在胸`前裏叫囂個不停。

漸漸的許嘉允更近了,陽光下,運動衫的下擺隨著風飄動起來。

他將其他人甩在身後,隻緊緊地盯著我,對我露出一個笑。接著昂著首雙手舉過頭頂,輕輕鬆鬆越過終點線,早早結束了這張比賽。

周圍傳來一陣歡呼,許嘉允回過頭無比精準地再次捕捉到隱在後方的我,挑眉又笑了,像是在說,“你看,第一”。

我鼻子微微泛酸,那股既熟悉又莫名的情緒再度朝我襲卷過來。

他額頭冒出微汗,對身邊遞上紙巾的女同學搖搖頭禮貌地說了“謝謝”。

他大跨步地朝我走來,穿過紛亂喧囂的人群,隻朝我走來。

心頭湧起的喜悅摻雜在複雜情緒裏呼嘯而來幾乎要將我淹沒。我想,我可能是病了。

許嘉允站在我麵前,清澈好看的眸子裏是怎麼也撈不幹淨的笑意:“看見了嗎?第一名。”

“嗯。”我深呼吸好幾下,從兜裏摸出一包紙巾遞給他。

他雀躍地笑起來,眉眼微彎,就著我的手抽出一張紙巾擦著額頭的汗。

胸腔裏好不容易鎮定下來的東西又開始大起大落,我覺得腦子有點充血。

總有些人,就算五官沒那麼精致,看起來卻依然好看極了。就像這個時候許嘉允,明明跑了一身的汗,可在我看來他衣服狼狽地貼在後背的模樣比在場任何人都要亮眼。

他拿掉吸管,昂著頭喉結不斷聳動,幾大口喝完桃汁。

我不知怎麼覺得自己也口幹舌燥起來,好奇怪,明明剛才我可是一句加油都沒喊。

許嘉允拿過外套穿好,先前耷拉著的頭發被汗水浸透,他隨手抓了幾下,將它們全部摞到了後麵,露出光潔的額頭。

我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邪,總覺得看哪裏都不是地方,索性低頭盯著草地。

“怎麼了?”許嘉允察覺到了我的異樣。

我心裏又是“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緊張起來,趕忙道:“沒什麼。”

“是嗎?”

“真的。”我抬眼看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坦蕩一些,又找補一句,“就是覺得你體力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