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2 / 3)

劇組包晚餐,但是除了群演以及工作人員,演員們是不吃這頓又油又膩的盒飯的,和穗也沒吃,倒不是嫌棄,而是要回酒店抓緊時間再排演一遍今天的第三場戲份,她已經把唐瑾蓉劇中人物全部的說話特點、動作習慣都記得一清二楚,該怎麼配,怎麼搭,她要好好琢磨琢磨。

打了車回酒店,八點半,簡單洗漱一下,換上一件長款蕾絲睡衣充當戲服,對著鏡子給自己打氣:路金蝶開始營業啦!

她這樣掀開簾子,對,這樣,她是個閨秀,行動舉止要不疾不徐;一聲清喝,重點要“清”,而不是粗聲大氣、橫眉怒視的“大喝”。

和穗在房間裏嘀嘀咕咕,走來走去,不知道的以為在犯神經。

穿衣鏡前,和穗斂眉輕笑,月宮仙子,月宮仙子,要冷要仙,啊啊啊我快成仙了——和穗攤在沙發上,把劇本懟在臉上,恨不得直接把它吃進肚子裏。

暈暈乎乎睡著了,夢裏,她夢見了媽媽。

她四歲那年的媽媽。

“穗穗,放學啦?”

媽媽笑著打開門,蹲下`身抱住她,給她脫了書包和外套,“今兒在學校裏學了什麼呀?”

“我學了一首兒歌!”

“什麼兒歌,穗穗唱給媽媽聽好不好呀?”

“好!”紮著羊角辮的小和穗稚氣的開口:“小花狗,坐在大門口,兩眼黑溜溜,想吃肉堵頭!”

“是肉骨頭——說多少遍了,穗穗,哥五骨~”

“得無堵!”

媽媽似乎是無奈的一笑,“好吧,總不能到了二十歲,還想吃肉堵頭肉堵頭的,這會兒就堵著吧!”

……

後來她說了什麼,就記不清了,總之那是一個昏黃的、散發著飯菜香味的、有著媽媽氣味的美夢,和穗悠悠醒來,抹了抹眼睛,淚水打濕劇本。

“謝謝媽媽。”她喃喃說道。

打開手機,給統籌小妹發一個微信:不好意思,我是和穗。今天第三場戲我拍的不是很好,想跟導演商量一下明天能否重拍這一條,實在不好意思,我沒有導演的聯係方式,您能幫忙轉達嗎?

編輯了幾遍措辭,本想還寒暄一番的,後來想想,怎麼著自己也是女二號,二百來萬你們真金白銀請來的,我這也是正經的需求,就傳個話,不能不給滿足吧。

誰想到打臉來的異常迅猛,統籌小妹似乎長期活在微信上,很快回複了個“大哭”的表情包,然後說:錫導不喜歡別人幹涉他的拍攝的,如果每個演員都忽然要求重新拍攝,那咱們劇組半年也拍不出一部戲。

和穗看了看,尷尬的腳指頭能摳出個二室一廳,寫寫刪刪,最後回複了個嗯嗯的表情包。

統籌小妹似乎也想起來,和穗是女二號,主創人員,不能把人說狠了,後來又回了一句:“錫導從不會勉強自己的,他既然覺得過的戲份,那就一定是拍好了,您放心哈。”

和穗又發了一個OK的表情。

對方沒再發消息過來。

其實統籌小妹說的沒錯,錫長川是誰,他都沒有喊哢的戲,那肯定是沒錯的。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拍好,她應該再努力一把。

夜裏十一點半,和穗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坐在酒店大堂裏,搓著腿等人。

大巴車姍姍來遲,透著燈光,車頭紅紙上《鳳冠霞帔》四個大字隱隱綽綽。

她料想不錯,劇組大巴車最後拉的一批人,果然是拍攝組的同仁還有一大幫副導演執行導演,錫長川和他們一道下來的。

和穗瞄著錫長川,噌一下竄出來,把好幾個副導演嚇一跳:“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