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1 / 3)

到第三場戲,她和女一號、年輕影後唐瑾蓉的戲份。

路家小姐們的繡樓是真金白銀搭的實景,裏麵按照路金蝶和路金喆兩姐妹不同性格,做了兩樣不同風格的裝修,但不論誰的,作為小姐閨房,都十分清雅別致。

和穗站在裏間,等待開機指令。

——“《鳳冠霞帔》第三場第一鏡第一次,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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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金喆嘀嘀咕咕往繡樓裏走,剛一進花廳,被一道清冷的聲音叫住。

“站住。”

路金喆貓被捏住後脖子一般立住不動。

花廳與書房之間隻掛著一幅紗屏,人影清晰可見。路金蝶恍若月宮仙子,從書房裏嫋嫋出門,把她逮住。這位姐姐今年正十七,是太太唯一的嫡親女兒,和她同住一幢繡樓,打小起,就是她的玩伴、阿姊、女教習。

“姐,”路金喆揚起笑臉,露出一排小牙齒。

知根知底,路金蝶不吃這套,板著臉:“我上月同你說過什麼,一轉臉你就忘了。”

這可多了,這家裏人人都能數落自己兩句,路金喆掰著手指一個一個道:“女子要安於室,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若出門同父母交待好,申時必歸……這條我犯了,一時相聚太歡心,誤了歸家時辰,阿姊饒了我這一遭罷。”

金蝶看她心裏算明白,神情緩和,又詰問道:“還有呢?”

“還有……”路金喆喪著臉,揪著裙角下擺:“商戶人家,忌穿鮮亮的衣裙。可我真不愛那顏色,而且我一路坐馬車,連窗簾子都沒挑開,沒有外人看見。”

氣質如仙都是浮雲,路金蝶看她還在唯唯諾諾不認錯,不禁挑眉冷笑:“你說沒有外人看見,那薛府的人也一個一個都是睜眼的瞎子不成?”

路金喆忍不住爭辯:“我跟阿蠻交好,她家裏又不會怪我。”

“阿蠻是阿蠻,別人是別人,薛府畢竟是州牧府邸,你在他家行走,不為自己,也為父親和你哥哥考慮。”

“是我考慮不周了。”路金喆點點頭,複又挽起金蝶的手,“麒哥兒也是你哥哥。”

“不用你告訴我,你既知道錯了,下次別想我饒你。”路金蝶抽出手,點了點她額頭,扭身回書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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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戲,她一開始掀開簾子從裏間出來,到後頭扭身回書房去,一共六句台詞,包含了清喝、詢問、詰問、冷笑、賭氣等情緒,路金蝶是別扭的人,她的每一句清清淡淡的話,都包含了這個人物不同的心境,性格。

她自認為表現的堪比試鏡,隻等著導演發話。

誰想監視器鏡頭後的錫長川緊擰著眉頭,不說話。

情況不妙……

第11章 副導演打了個手勢,這一……

副導演打了個手勢,這一條重拍。

這場戲一共拍了3條,每一條,和穗都在揣摩人物的基礎上加了一點自己的理解,錫長川在鏡頭前跟幾個副導演商量了一會兒,卻也隻是說:“就這樣吧,拍下一場。”

讚許、批評都沒有,跟啥也沒說一樣,和穗忐忑不安的望著導演組。現場工作人員卻不管這些,誰顧忌新人感受呢,導演說拍下一條就下一條,很快布景,拍第四場。

按照通告單上,今天和穗的戲份就隻有這一場,拍完了她的,她理應可以回酒店,但和穗沒走,留在劇組觀摩其他演員拍戲,順便找自己人物的感覺。

《鳳冠霞帔》是女性向電影,她的角色是為女主角服務的,她得盡快熟悉唐瑾蓉的演戲節奏。

唐瑾蓉不愧為女主角,一個人一天拍了五場戲,結束的時候已經八點,天黑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