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蘇織兒。
見蘇織兒仍是無動於衷,毅國公府的仆婢們都疑惑不已,陛下都已經這般了,他們姑娘怎的還不肯罷休,別真是鐵了心不願回宮了,就算真與陛下慪氣,裝裝樣子也就罷了,而且陛下的台階都給了,怎不知順勢下了呢,可別到最後真將陛下惹惱了,想回去都回不去。
毅國公府的家仆們憂心不已之際,蘇織兒卻仍是氣定神閑,沒有絲毫回宮的打算。
及至住在毅國公府的第四日夜裏,孫氏將綏兒抱走同她和蘇崢一道睡,蘇織兒好容易得了閑,早早沐浴更衣後斜靠在小榻的引枕上翻了一會兒閑書,便有些困倦地讓凝香吹熄了燈,在床榻上躺下。
十月的夜已然帶著冬日的涼意,雖得蘇織兒在瀝寧長大,可與瀝寧不同,她躺的畢竟不是底下燒了火的暖炕,而是冰冷的床榻,一時竟是有些不習慣,隻得將衾被扯高一些,將幾乎整個人都埋進去。
隻將被子都捂暖了,她方才闔眼睡去。睡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她倏然感覺身側好像多了個暖爐,散發著滾燙的熱意,便不由自主地靠近,伸手抱了過去。
雖得心滿意足地獲得了溫暖,但很快,似是感受到有什麼牢牢纏住了她的腰肢,她勉強睜開惺忪的睡眼,順著目之所及的湖綢衣衫往上望去,卻是一下睜大了雙眸。
可不待她出聲,溫熱的氣息已然堵住了她的雙♪唇,男人半壓在她的身上,撫摸著她臉的動作輕柔,然落在她唇上的吻卻是要攫取她的呼吸一般毫不留情,摻雜著對她濃重的⌒
其實也不算誤會,那日在珍饈閣,那人提出所謂的合作時,他真的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他便清醒了,最後幹脆如實稟告蕭煜,將計就計。
老定遠侯錯就錯在找他合作,他不僅低估了他對蘇織兒的情意,亦高估他對蕭煜的恨意。
其實剛知道蕭煜就是周煜時,他的確很憤怒,還將這個憤怒宣泄到了蕭煜身上,但他其實心底很明白,不是蕭煜奪去了蘇織兒,蘇織兒從來就不是他的。
若沒有他當初的卑鄙之舉,令太皇太後賜婚,也許他們兩人能更快地解除誤會重歸於好,不會經曆後頭的那麼多的波折。
老定遠侯不會明白,他許岸之喜歡一個人,根本不會舍得去傷害她。
可他的深情又有什麼用呢,不屬於他的終究不屬於他。
許岸之看向麵前的宋茗箬,薄唇抿了抿,片刻後,柔聲道:“箬兒,往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吧。”
宋茗箬就算不喜歡他,但成親這麼長時間以來,從內到外,打理得井井有條,始終將這個世子夫人做得很好,無可指摘,他雖或許無法給她這顆心,但定也要如此,至少做個合格的夫婿。
聽得此言,宋茗箬雙眸微張,驀然有種真的如願以償的感動,她強忍住如潮水般湧上的淚意,重重點了點頭。
自打十四歲那年被先皇指給當時還是六皇子的陛下為皇子妃後,宋茗箬便始終將對許岸之的這份情意深埋在心底,本以為兩人再無可能,沒想到最後老天眷顧,兜兜轉轉,她竟真的嫁給了他。
“世子爺,午膳已經備好了,您不若先吃一些,再好生休息吧。”宋茗箬道。
“好。”許岸之頷首,“麻煩你了,箬兒。”
兩人並肩往府內而去,宋茗箬悄悄抬眸看向身側的男人,唇間漾起些許甜蜜的笑意。
她也不貪心,不求他對她愛意深重,隻願他能打心底承認她是他相攜一生的夫人。
沒錯,隻消他不知道當初賞荷宴之事是她和陛下合謀設計的他,他們定能這般繼續好生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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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雲秀宮被焚,蕭煜深夜抱著蘇織兒回宮後,直接將她安置在了皇後寢宮鳳鸞殿,一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蕭煜此舉,無疑是在直接宣告他要將蘇織兒封為皇後。
然眾人尚且議論紛紛之時,蕭煜宣告了一件更荒唐的事,他要遣散後宮,往後隻餘蘇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