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來稟,神色慌亂匆忙。
“回稟陛下,也不知誰與定遠侯世子裏應外合開了城門,眼下定遠侯世子攜大批兵馬闖入京城,如今已至宮門外,意圖闖入宮內。”
“哈哈哈。”聽得此言,老定遠侯霎時發瘋似的仰天大笑起來,“蕭煜,你就算猜到了老夫的計劃又有何用,你已然完蛋了!因著西南戰事,你從守京的幾大營中調撥走了那麼多人,如今護城的兵馬所剩無多,你覺得他們能抵擋得了多久!”
蕭煜薄唇緊抿,抬眸與許岸之對視一眼,兩人神色俱有些凝重,可少頃,他卻是無所謂般道:“定遠侯這話,或是說得早了一些,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局勢會變成什麼樣呢?”
他方才說罷,便聽自宮門外傳來的嘈雜聲愈響,夾帶著慘叫聲,嘶吼聲和兵刃交接的聲響,令人心驚肉跳。
見蕭煜抬眸自殿內往外望,老定遠侯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蕭煜,事已至此,你在期待什麼!難不成還期待蘇岷這個已然死了的人趕來救你嗎?你完了,你徹徹底底地完蛋了!”
縱然他不住地激著自己,蕭煜仍隻是劍眉微蹙,負手沒有言語,大抵一盞茶後,原逐漸靠近的兵刃聲響驀然間弱了下去,那一下又一下令人心驚膽顫的撞門聲也消失了。
蕭煜轉頭看向跪在那廂呆愣著,滿麵納罕的老定遠侯,笑了一下,“看來,恐是要讓老侯爺失望了,上天似乎還是選擇站在朕這一邊。”
老定遠侯聞言刷地抬首看向蕭煜,瞪大了雙眸,似是難以置信間,就見一守衛複又快步而入,與上回的慌張失措不同,這回他麵上含笑,欣喜道:“稟陛下,是韋毅韋大將軍,韋大將軍攜陛下懿旨前來救駕,已然擊殺宮門外一半反賊。”
“韋毅!”老定遠侯驚得竄起來,又被兩個禁衛軍死死壓了下去,“怎麼會!韋毅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蕭煜輕飄飄看他一眼,“螳螂補償,黃雀在後,這一招,老侯爺會用,朕自然也會用,侯爺不是想看看我們蕭家是怎麼完蛋的嗎?正好,朕也想讓你親自瞧瞧,你籌謀了數十年的計劃是怎麼在一昔間徹底走向崩潰的……”
看著蕭煜噙著笑,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浮現出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老定遠侯身子微顫,仿佛意識到他想做什麼,視線瞥向身側暗衛腰間係著的刀,正欲伸手去奪,卻被快一步整個人被重重壓倒在了冰冷的青石地板上。
見自殺不成,他扯著嗓子嘶吼,“蕭煜,有種你殺了老夫,殺了老夫啊!”
“誒,侯爺怎麼能輕易死了呢。”蕭煜在他跟前蹲下,唇間笑容始終如一,“死是這世上最容易的事,若不讓侯爺受些折磨,朕心裏不痛快,你也別怪朕狠心,要怪就怪侯爺自己,當初斷不該想著動她的……”
老定遠侯清楚蕭煜口中的“她”指的是誰,他絕想不到,蕭煜這個看著手段殘忍的瘋子竟對蘇岷之女愛得這麼深,她不是他的底線,而是他放在心裏,旁人碰也碰不得的東西。
而他先前為了陷害鏟除蘇家,傳播謠言,給蘇織兒冠以“妖妃”之名,已然讓蕭煜對他恨之入骨,牢牢記於心間,如今都同他討回來,讓他千倍萬倍地奉還!
“對了。”蕭煜頓了頓,又道,“西南之事,也得順道告訴侯爺一聲,恐怕要讓侯爺失望了,毅國公蘇岷不僅沒死,且已自故人處取得了離魂花的解藥,不但如此,他還將解藥放在了溧國士卒的糧草中,那些中了離魂花的士卒因著解藥的作用會陷入幾日的昏迷,一時無法作戰,醒來後不僅沒了從前的戰力,你覺得被下毒利用的那些人還會心甘情願替溧國赴死嗎?如此這般,到最後這場戰役贏的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