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點了點頭,立刻帶著綏兒折身回去。
因著害怕綏兒染病,之後胡姑姑沒讓除她及凝香凝玉之外的宮人入過正殿半步,殿內每日都得擦洗打掃一遍。
蘇織兒不得外出,隻得陪著綏兒玩,也是從小成子來通稟的那日起,不知是不是在忙那疫疾之事,蕭煜再未來過。
蘇織兒心下擔憂,向凝香凝玉探問那宸貴人的病情,凝香凝玉一開始隻道她們同樣被關在雲秀宮中,並不清楚,可過幾日讓她們去打聽,回來後兩人的神色就變得有些微妙,說宮內的疫疾控製得好,並未大肆傳播,但又稍稍有些眸光飄忽,似乎不敢看她。
她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直到在雲秀宮躲了近半月後,雲秀宮的殿門口驀然出現了輪班的禁衛軍,蘇織兒才覺得,事情恐怕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她隻得逼問胡姑姑,胡姑姑和凝香凝玉的反應頗有些相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還是告訴她,如今不止是宮中,宮外亦開始爆發疫疾,京城中一片亂象,蕭煜為了保護他們母子,才不得不派禁衛軍守在這裏,以防閑雜人等闖進來。
閑雜人等?
蘇織兒並不很明白這話,這裏畢竟是皇宮,誰敢不經準允隨意亂闖她的雲秀宮,但過了兩日,她便領悟,蕭煜設的禁衛軍究竟防的是何人。
不過此人,就算設了禁衛軍,也不一定攔得住她。
這日午膳過後,蘇織兒正哄睡下午憩的綏兒,便見胡姑姑慌慌張張跑進來,說太皇太後來了。
聽得這話,蘇織兒雖有些意外,但想了想,覺得太皇太後或是太久沒見著綏兒,對這個曾孫想念得緊,才親自上門來看看。
然她快步出了正殿相迎,卻見太皇太後帶著劉嬤嬤和幾個宮人,麵沉如水,並無絲毫笑意。
蘇織兒心一提,看太皇太後這副模樣不像是來享受天倫之樂,更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果然,入了殿內的太皇太後由劉嬤嬤扶著在上首坐下,並未問綏兒一句,而是抬眼瞥向恭敬地垂首站在跟前的蘇織兒,冷哼一聲,“雲妃倒是好大的架子,既得請你不去,哀家便隻能親自來了。”
請她去?
蘇織兒納罕不已,她怎不知太皇太後還派人請她去過慈壽宮。
她側眸悄悄看向胡姑姑,便見胡姑姑亦朝她看來,但僅與她匆匆對視一眼,便心虛地垂下了腦袋。
蘇織兒頓時了然,看來太皇太後派來的人是教胡姑姑給攔回去了。
她張嘴正欲解釋,就聽太皇太後緊接著道:“哀家今日來,也不想多加斥責和逼迫於你,隻希望你認清如今的形勢,為了陛下和綏兒,能自覺一些。”
太皇太後說的話,蘇織兒字字都聽清了,卻是全然聽不懂,她根本不知道太皇太後究竟在說些什麼。
她緊蹙著眉頭,“臣妾不明白太皇太後的意思。”
看著她一頭霧水的樣子,似乎並不像是在裝,太皇太後撚動菩提手釧的動作一滯,雙眸眯了眯,旋即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外頭都說你用妖術迷惑了陛下,哀家本還不信,但見得這般,哀家不得不信了,陛下也是昏了頭,在前朝一人頂著那漫天的流言和朝臣的非議,卻是將你保護在這後宮裏,竟是一個字都沒讓你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