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聽得太皇太後的話,蘇織兒不安地咬了咬唇,總覺得外頭當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且還與她有關。
“好,陛下既然不想讓你知道,那就由哀家來告訴你!”太皇太後的神色驟然冷厲起來,“宮裏宮外發生疫疾的事你想必是知道了,但你不知道,無論是宮裏最先發病的宸貴人還是宮外幾個緊接著發病的命婦,都有一個同樣的地方,便是收了你送的香囊,如今疫疾在京中蔓延開來,京中百姓都在傳,這疫疾便是你帶來的,說你是迷惑君王,禍國殃民的妖妃!”
妖妃!
蘇織兒陡然一驚,她攥緊掌心,旋即毫不畏懼地看向太皇太後,低身道:“此事荒謬,根本站不住腳,那些流言就是陷害臣妾的,還請太皇太後明察。”
太皇太後雙♪唇緊抿著,“哀家一開始也不相信這話,可偏偏流言傳出來後,命婢子悄悄扔了香囊的兵部侍郎夫人卻是好得最快,便令人不得不信了,再加上前幾日你父親那事,更是令京城百姓愈發篤定此事!”
“我爹?”見太皇太後突然提起在西南與溧國大軍對戰的蘇岷,蘇織兒心下一咯噔,“我爹他……怎麼了?”
見她真的一無所知,太皇太後轉頭瞥了劉嬤嬤一眼,似有些不耐煩道:“你告訴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劉嬤嬤上前一步,遲疑片刻道:“雲妃娘娘,前一陣,邊關來報,說本在玉成關指揮作戰的毅國公在一天夜裏突然消失了,大軍沒了主帥,聽聞玉成關眼下一片混亂,形勢岌岌可危,外頭都在傳,說當年毅國公通敵叛國本就是真的,他之所以回來,也是來做溧國埋伏在我們大澂的奸細的,如今臨陣脫逃,就是故意想給溧國攻陷大徵的機會……”
她爹消失了!
蘇織兒杏眸圓睜,雙腳發軟,險些站不穩。
怎會變成這樣!
她腦中混亂一片,但還是努力定神看去,“太皇太後,臣妾了解父親,他一心心係大澂,再忠貞不過,怎會做出那般背叛大澂和陛下的事呢!”
太皇太後揉了揉眉心,似不想聽蘇織兒多說,隻冷眼看向她道:“雲妃還不明白嗎!如今真相如何已然不重要了,那些百姓將所以的過錯都歸咎於你,不過是遭受疫疾折磨之下,想找個宣泄的對象罷了,眼下最要緊的不是尋求真相,而是盡快平息民怨,穩定朝政……”
說著,太皇太後驀然衝身後站著的宮婢抬了抬手,蘇織兒這才發現那宮婢手中提了個食盒,她打開食盒,將一個湯碗端出來,奉至蘇織兒麵前。
“這是杏仁露,哀家記得你說過,你吃不了杏仁,會要了你的命,哀家念在你是綏兒生母的份上,也不賜你白綾和毒酒。”太皇太後看著蘇織兒逐漸發白的臉色道,“這杏仁露放了不少糖,吃起來當是很甜,你喝下它,便安安靜靜地走吧,若是一時半會兒結果不了,那到時哀家也會讓人幫你一把。”
蘇織兒緊盯著麵前散發著幽幽甜香,卻在急急催她命的杏仁露,一言不發,一旁的胡姑姑和凝香凝玉哭著欲上前求情,卻被太皇太後的人一把按住了。
太皇太後的聲兒再度在她耳畔響起,“其實早在隆恩寺,圓恩大師道出宮中有自遠方而來的邪煞之氣時,哀家就該狠下心處置了你,才不會導致今日的局麵。你放心,你死後,哀家會好生照顧綏兒,他該有的一切都還會是他的,可你若不死,綏兒也遲早會被你連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