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2 / 3)

是安常站了起來,一張素淨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邁開步子,徑直坐到了南瀟雪身邊。

所有人瞧著安常,連南瀟雪都微怔了一下,最淡定的反而是安常自己。

正準備讓人抽牌的組織者也回眸看著安常,安常沉靜問了句:“這樣,不行麼?我挺想坐南小姐旁邊的。”

那人忙不迭點頭:“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你本來就是劇組的特邀顧問,你優先。”

安常眼尾瞟了瞟身旁的南瀟雪。

無論是先前沒有人願意與她同坐的時候,還是安常沒經過抽簽就坐過來的時候,她都是那副萬年不變冰山臉。

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遊戲正式開始,先中招的是兩名女舞者。

她倆平素關係就不錯,目測應該都是直女,反而沒什麼顧忌。

一人笑問:“喝酒還是玩?”

另一人也笑著答:“哪喝得了那麼多酒,還是玩吧。”

當兩人傳遞撲克牌時,人群一陣起哄:“喔——”

安常默默看著這一幕,光怪陸離的燈光為這本是遊戲的一幕平添了許多曖昧,而她能感覺到南瀟雪在她身旁輕輕呼吸,黑暗裏她倆好像回到了雨夜無人的廊橋下。

如果……中招的是她和南瀟雪呢?

她和南瀟雪固然吻過,連一張紙牌也沒隔。

可這裏不是廊橋,她們的世界裏也不再隻有兩人,而多了許多圍觀起哄的人。

安常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腦子一熱坐了過來。

也許大家回避的態度,讓南瀟雪身邊空著的那個位置太過刺眼。

她是萬眾矚目的大明星,她是收獲了無數關注與愛的頂尖舞者。

可是,她也是身邊位置空蕩蕩、沒一人敢真正靠近的那個人。

令安常想起高速公路上,她在流光路燈下略顯寂寞的那張臉。

中招的人越來越多,安常越發緊張起來,眼尾再一次悄悄瞟向南瀟雪。

那一張絕美的麵龐白得招人,神色還是淡淡,瞧不出高興,也瞧不出不高興。

安常止不住的想:南瀟雪對她這樣貿然坐過來,到底是什麼態度?

會覺得她多管閑事麼?

正想著,眾人“喔——”的一聲,所有人把目光投向她。

安常一愣:她中招了?

接著抽“左或右” 的紙簽,結果一出,現場又變得鴉雀無聲。

中招和安常玩遊戲的人,是南瀟雪。

誰敢起南仙的哄?

幾輪遊戲下來,由於罰酒的力度不輕,大多數同性中招,彼此間又沒什麼心思的,都還是選擇吸紙牌。

安常小聲建議:“其實,我可以,喝酒。”

南瀟雪淡淡的道:“你酒量很好麼?”

另抽了張新的紙牌,遞到安常手裏。

安常頓了頓,運一口氣,吸住那紙牌。

緩緩湊向南瀟雪。

包間裏所有人屏息凝神,都緊盯著這一幕。

這樣的靜寂裏,用氣聲耳語的聲音都到被聽得很清楚。

有人在問同伴:“這算不算南仙的初吻啊?”

安常默然。

雖然她和南瀟雪的初吻早已發生,但此刻的她在眾人眼裏,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貿然想采擷高嶺之花的人嗎?

她一手按在寬寬的沙發上支著身體,混亂思緒讓手不自禁加了些力道,一個靠墊隨她摁出的傾斜角度倒下來,掩在她的小臂上。

包間裏冷氣溫度打得有些低,毛茸茸的麂皮靠墊倒過來,溫暖的感覺多少給人些依靠。

然而更大的依靠則是——

安常發現倒落的靠墊之下,南瀟雪伸手進來,輕輕握住了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