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3 / 3)

包間裏人數眾多,她們人挨人坐得很密,她與南瀟雪伸在靠墊下的手臂被她們身體遮掩,南瀟雪的小動作隱秘而不為人知。

南瀟雪的手指比她還涼,但掌心透出隱約的熱度。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在這樣迫人的氛圍和過強的冷氣之下,或許擔得起“溫暖”兩個字。

南瀟雪率先閉上了眼睛。

圍觀人群中有人在用氣聲“哇喔”。

她們都以為南瀟雪最後一秒會躲,卻沒想到南瀟雪會如此配合。

一片幽暗裏,時藍時紫的射燈間或打亮南瀟雪的臉。

安常吸著紙牌瞧著,覺得陌生又熟悉。

陌生在於,她跟南瀟雪認識的時間並不久,甚至見到南瀟雪真人的次數都不算太多,就像她告訴柯蘅的,她並不真正了解南瀟雪。

熟悉在於,南瀟雪的眉眼在兩人貼近時被她一次次描摹過,左眼下那顆淺紅小淚痣曾魂牽夢繞勾著她的魂魄,而南瀟雪清幽的吐息甚至讓她感到安心。

在眾目睽睽之下,南瀟雪一直在靠墊遮掩下握著她的手。

安常吻了上去——隔著一張紙牌。

她也閉上了眼,其他感官被無限放大,她甚至能聽到所有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在她“吻”上去以前或許沒一人相信,這次傳遞真的能實現。

可安常出奇的平靜。

南瀟雪的吐息那麼平和,而她的指尖在南瀟雪掌心裏越來越暖。

當南瀟雪吸走紙牌時,安常心裏甚至掠過一絲悵然——

眾人看著又怎麼樣呢,她發現自己一旦觸碰到南瀟雪,便本能渴望兩人無論以何種形式進行的“吻”,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南瀟雪的唇瓣終是離開了她,拿下紙牌,道一句:“成功了。”

直到這時,兩人在靠墊下牽著的手才放開了。

遊戲繼續。

終於有一次,中招的人變成了南瀟雪和柯蘅。

包廂裏再次變得鴉雀無聲——不止因為這兩人的地位,更因為這兩人的表現,關乎於舞劇中那場重頭吻戲。

安常垂了垂眼睫,靠墊還輕倚在她手臂上,她把手藏在裏麵,蜷起手指。

發現打從心底裏,她並不想看南瀟雪與柯蘅的這次“親密接觸”。

可人多少是有點自虐潛質在身上的,她明明不願意,卻固執的睜著眼,望著柯蘅那張明豔的笑臉在問南瀟雪:“雪姐,要試試麼?”

南瀟雪頓了頓:“我準備下。”

安常藏在靠墊下的手指越蜷越緊。

就在這時,南瀟雪的手再一次探了進來。

手指涼涼的,摸索著想靠近安常的手,安常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本能想縮手。

然而她發現,南瀟雪在發抖。

南瀟雪暴露在眾人視線下的背脊挺直而淡定,可她藏在靠墊下的手指微微發抖,隻有安常一人知道。

想起南瀟雪與商淇的對話,南瀟雪到底對親密接觸有什麼心理障礙?

那,為什麼她在麵對自己時沒有?

安常尚不知道其中關竅,可身體比腦子更快的——她伸手握住了南瀟雪的手指,就像南瀟雪方才握住她的手指一樣。

冷玉輕掃在溫熱掌心,顫動的雛鳥翅膀終於止息。

本能的動作之後,安常心裏卻跟著一堵:南瀟雪是要借著她克服心理障礙,來實現與柯蘅的“親密接觸”麼?

這就是她與南瀟雪關係的實質?

她始終不過是南瀟雪的利用對象?

明明是腦中早已清楚的事實,心裏卻堵到發悶,覺得包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