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人數眾多,她們人挨人坐得很密,她與南瀟雪伸在靠墊下的手臂被她們身體遮掩,南瀟雪的小動作隱秘而不為人知。
南瀟雪的手指比她還涼,但掌心透出隱約的熱度。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在這樣迫人的氛圍和過強的冷氣之下,或許擔得起“溫暖”兩個字。
南瀟雪率先閉上了眼睛。
圍觀人群中有人在用氣聲“哇喔”。
她們都以為南瀟雪最後一秒會躲,卻沒想到南瀟雪會如此配合。
一片幽暗裏,時藍時紫的射燈間或打亮南瀟雪的臉。
安常吸著紙牌瞧著,覺得陌生又熟悉。
陌生在於,她跟南瀟雪認識的時間並不久,甚至見到南瀟雪真人的次數都不算太多,就像她告訴柯蘅的,她並不真正了解南瀟雪。
熟悉在於,南瀟雪的眉眼在兩人貼近時被她一次次描摹過,左眼下那顆淺紅小淚痣曾魂牽夢繞勾著她的魂魄,而南瀟雪清幽的吐息甚至讓她感到安心。
在眾目睽睽之下,南瀟雪一直在靠墊遮掩下握著她的手。
安常吻了上去——隔著一張紙牌。
她也閉上了眼,其他感官被無限放大,她甚至能聽到所有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在她“吻”上去以前或許沒一人相信,這次傳遞真的能實現。
可安常出奇的平靜。
南瀟雪的吐息那麼平和,而她的指尖在南瀟雪掌心裏越來越暖。
當南瀟雪吸走紙牌時,安常心裏甚至掠過一絲悵然——
眾人看著又怎麼樣呢,她發現自己一旦觸碰到南瀟雪,便本能渴望兩人無論以何種形式進行的“吻”,能長一點再長一點。
南瀟雪的唇瓣終是離開了她,拿下紙牌,道一句:“成功了。”
直到這時,兩人在靠墊下牽著的手才放開了。
遊戲繼續。
終於有一次,中招的人變成了南瀟雪和柯蘅。
包廂裏再次變得鴉雀無聲——不止因為這兩人的地位,更因為這兩人的表現,關乎於舞劇中那場重頭吻戲。
安常垂了垂眼睫,靠墊還輕倚在她手臂上,她把手藏在裏麵,蜷起手指。
發現打從心底裏,她並不想看南瀟雪與柯蘅的這次“親密接觸”。
可人多少是有點自虐潛質在身上的,她明明不願意,卻固執的睜著眼,望著柯蘅那張明豔的笑臉在問南瀟雪:“雪姐,要試試麼?”
南瀟雪頓了頓:“我準備下。”
安常藏在靠墊下的手指越蜷越緊。
就在這時,南瀟雪的手再一次探了進來。
手指涼涼的,摸索著想靠近安常的手,安常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本能想縮手。
然而她發現,南瀟雪在發抖。
南瀟雪暴露在眾人視線下的背脊挺直而淡定,可她藏在靠墊下的手指微微發抖,隻有安常一人知道。
想起南瀟雪與商淇的對話,南瀟雪到底對親密接觸有什麼心理障礙?
那,為什麼她在麵對自己時沒有?
安常尚不知道其中關竅,可身體比腦子更快的——她伸手握住了南瀟雪的手指,就像南瀟雪方才握住她的手指一樣。
冷玉輕掃在溫熱掌心,顫動的雛鳥翅膀終於止息。
本能的動作之後,安常心裏卻跟著一堵:南瀟雪是要借著她克服心理障礙,來實現與柯蘅的“親密接觸”麼?
這就是她與南瀟雪關係的實質?
她始終不過是南瀟雪的利用對象?
明明是腦中早已清楚的事實,心裏卻堵到發悶,覺得包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