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等打算, 完全沒有問題, 大家嘴上不說,心裏都有底, 畢竟三四月裏時候, 大曆最有話語權的人已經是辛家實打實的郎子了, 像召令戍邊大臣回京探親這種小事, 不過是一句話的交易。
時間悠悠地過,今年元月裏的梅花開得特別好, 辛宅院子裏種了兩大棵, 那繁花映著白雪, 很有高潔的美感。
居上和兩個妹妹捏著毛筆, 托著缽頭, 站在樹下掃花蕊上的細雪。這雪帶著梅花的芬芳, 回頭做進熏香裏窨藏起來,可以提煉出上等的帳中香。
天上還有雪沫子飄落,紛紛揚揚,撒鹽一般。大家都不曾穿油綢衣,落得發頂和眼睫上都是,依然覺得饒有興趣。
居幽隨口問居安,“你與淩二郎相處得怎麼樣?雍王府上何時來請期呀,早些定下,也好早些準備。”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居安道:“九兄的婚期在五月裏,我又不著急,放到明年也沒什麼。”
居上道:“你不著急,人家要著急,明年雍王可二十六了,何時才能當上阿耶?要是等到三十歲,可真是老來得子了。”說著覷居安表情,見她欲言又止,就知道她又遇上難以紓解的難題了。
居安屬於心裏有事就藏不住那種,她看了長姐一眼,糾結一番最後說:“阿姐,昨日淩二郎親我了,他嘴上有胡髭,狠狠紮了我一下,好疼。”
居上和居幽聽了大笑,“你不服氣就親回去。”
居安很為難,“我又沒長胡子,親回去豈不是被他占便宜了?”說罷壓低了嗓音,“阿姐,他親我一下,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覺得像是被阿耶親了一下似的。我可是不適合與他議親啊,要不然再換一個吧。”
居上很吃驚,“你還想換一個?換誰?”
居安道:“換誰還不知道,要不然你與姐夫殿下說說,等他當上姐夫陛下,給我指門好親吧。”
居幽道:“是誰當初說,要找個助益姐夫殿下的郎子?現在出爾反爾,不好吧!”
居上問:“你可是不喜歡他?”
居安想了想道:“也不是不喜歡,就是看見他,像看見阿耶似的,到現在還有些怕。”
居上問:“見不著他的時候,你可會想他?”
居安扭捏了下,“好像也會,見不著的時候想,見著了又害怕。”
藥藤在一旁湊了一句,“近鄉情怯啊,和當初的太子殿下一樣。”
居安望向藥藤,“那你說,我怎麼醫治這毛病啊?”
藥藤說:“看見他,三娘子什麼都別說,主動親上去,以毒攻毒知道嗎,最是管用。”
這是在行轅大半年得出來的寶貴經驗,藥藤覺得自己算半個行家,悉數對三娘子傾囊相授了。
居安茫然看看長姐,“這話能信嗎?”
居上見藥藤灼灼望著自己,也不好拆她的台,便道:“反正沒有別的辦法,要不就照著藥藤說的,試試?”
居安說好,給自己鼓了鼓勁,“等他下次再來,就看我的吧!”
這時楊夫人從廊下經過,揚聲喊:“還不進來?看著了涼,過兩日可要親迎了!”
姐妹三個隻好抱著缽頭跑回廊亭裏。
楊夫人喋喋說著,“宮中派來的傅母,教授你昏禮當日的禮節,你到底學會了沒有?回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