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懷疑,也無須考證,我很確定遠方那根通天之柱就是不周山。因為……區別實在是太明顯了,超越其他山峰幾倍的高度,似乎它的頂端已經直衝出大氣層外。即使在這麼遠的距離之外,我也能想象出站在它的腳下,抬頭仰望時所帶來的衝擊與震撼。
“好高!”良久,小倩才喃喃吐出這兩個字。
我默默點頭,帶著她回到地麵,凝望著不周山的方向道:“那裏,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如果足夠幸運,我們能找到一切問題的答案。”
“那不幸運怎麼辦?蚩尤伯伯不是會很失望!”小倩精明的反問。
我嗬嗬一笑,捏著她小巧的鼻子道:“那就繼續找唄,反正你我都不在乎這點時間,蚩尤……他就更不在乎啦。”
“哦!那我們快走吧,我好想爬那座山,這麼高的山我還是第一次見呢。”小倩一邊催促,一邊使勁拉著我的手往前走。
催促聲中,我舉步向前,踏上了這片一望無際的遼闊草原。遊目四顧,滿眼都是翠綠色的青草,在陣陣微風的吹拂下,翻滾的草浪此起彼伏,象極了童話世界中的神仙牧場。這些草的高度很平均,大約超過腳裸,踩在上麵感覺厚厚的、軟軟的,如果閉上眼睛,會以為是踩在厚地毯上。我被這種感覺迷住了,任憑小倩如何催促,也要一步一個腳印的踏實地麵,認真的感受每一次接觸帶給我的不同感覺。
這片草原的確很大,走了一整天,我們還是看不見不周山的影子,以此推算,距離應該很遠,那麼高的山峰,就算走到能看見的地方,也不敢說就快到了。傍晚,我們隨便選了一個地方紮營,因為哪裏看起來都一樣,所以,也就無從挑選。
把一切弄好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我這才忽然想到,在這綠油油的草原上,根本找不到用以生火的木柴,反念一想,算了,沒有火光,對我們的影響也不是很大。
這時,遠方忽然傳來了悶雷般的響聲,我皺著眉頭仔細聆聽,響聲越來越大,地麵也有微微的震動。
“怎麼了?”縮在帳篷裏忙東忙西的小倩忽然探出頭來問。
“你也聽到了!”我是示意她不要說話,將耳朵貼在地麵,聲音立刻清晰了許多,我猜的沒錯,那是馬蹄踏擊地麵發出的聲音,而且至少有幾百騎。
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後,我對小倩道:“可能是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估計一會就會走出我們的感覺之外。”
與我的推測正好相反,馬蹄聲不但並未消失,反倒離我們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隆隆的震天聲響,似乎把大地都帶動得不住起伏。遠方,忽然亮起了火把,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火把出現在視野中,在黑夜中點燃了一條火焰長龍。小倩早就跑出帳篷站在我身旁,興奮的看著眼前這能夠帶給人極大視覺衝擊的畫麵。
剛剛出現在視力可及範圍內的光亮,轉眼間便如旋風般衝到了麵前,並且分為兩股,由我們身體兩側繞過。一聲呼嘯,幾百人組成的隊伍瞬間停住,極動至極靜的轉換帶給人的衝擊是如此強烈,似乎他們已經擺脫了星球引力的束縛。這些變化說來話長,實則在幾個喘息間便已完成,此時,我和小倩已經被這隻隊伍包圍在中間,幾百隻火把竟將附近照得亮如白晝。
他們似乎並不急著表明來意,現場出現了短暫的安靜,隻有馬兒粗重的喘氣聲還在昭示著剛才那雷霆萬鈞的氣勢。我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些不速之客,粗曠的麵容、隆起的肌肉、輕薄的皮甲、腰間的彎刀,似乎他們身上的每一部分都在向別人傳達著彪悍與凜冽。
良久,才有人操著怪異的腔調向我問道:“見到閃族的勇士,你不害怕?”
我微微一笑,道:“我們是遊玩的旅人,見到此地的主人,應該高興才是,為何要害怕呢?”
立刻,有人把的話翻譯成一種奇怪的語言,在麵前的這些人中傳播開來,他們用我聽不懂的語言議論紛紛,並不時爆發出幾聲喝彩。
又是那個聲音:“說得很好,不卑不亢,閃族人就喜歡這樣的朋友。本來,無論是誰,隻要經過了我們的領地,都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但今天是我們頭領大婚的日子,所有被閃族遇到的人,不但不收取你們任何東西,還要請你們免費喝酒吃肉,跟我們來吧!”又是一聲嘹亮的呼嘯,眨眼之間,我們辛苦搭好的帳篷就被拆的一幹二淨,令我咋舌不已,驚歎與這些人速度之快。此時,早有人牽著一匹馬來到我身旁,示意我坐到上麵。
當我和小倩上馬坐好後,那個聲音又道:“你的閃族的客人,客人的東西我們是不會動的,跟我們走吧。”
“哥哥,我們要去嗎?”小倩在我耳邊悄聲問。
“去!為什麼不去,反正在這裏也是枯守一夜,還不如去人多的地方熱鬧一下,還能看到新人結婚,何樂而不為啊!”一拉韁繩,胯下的馬兒放開四蹄,跟在閃族大隊身後。策馬狂奔的同時,我也在不停的觀察著這些馬匹,他們與地球上的馬應該是同樣的物種,隻是個頭大了許多,速度也快了不少,幾乎與飛天相當。可是,他們為什麼不選擇駕禦飛天,實在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