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淳於燕這麼說,我立即被勾起了興趣,饒有興致的問:“此話怎講?”
她微微一笑,放下筷子,指著排成一條直線將桌子分為兩部分的盤子道:“水藍的環境很地球很相似,巨大的陸地,無邊無際的海洋,與地球不同的是,水藍上隻有一塊被大洋包圍著的大陸,位於星球的北半部。而這塊大陸的形狀與眼前的桌子又非常相似,一條近似直線的山脈從大陸中間橫旦而過,將水藍上的陸地分為東西兩部分。你剛才說的不周山正位於這條山脈的中央,也是整個水藍大陸的中心。”說到這裏,她停了一下,似是在組織語言,隨後,她繼續道:“可是,那裏也是水藍上最危險的地方,如迷宮般的叢林、凶猛殘暴的魔獸、終年不散的毒霧……似乎水藍上所有危險的東西都被集中到了那裏,曾有古人評價:迷霧重重,不周山巔;寧擇身死,不入其間。也就是說在水藍人心裏,寧可選擇死,也不會到那裏去冒險。”
我默默聽著她的敘述,同時在心中勾畫著不周山的樣子。聽得如迷,連飯也顧不得吃的小倩忽然插嘴道:“那為什麼要叫不周山這個名字呢?既然那麼危險,叫毒人領、吃人峰不是更好麼!”
我不禁啞然失笑,戳著小倩的鼻子道:“哪有起這種名字的,不周山是古代神話故事中的名字,傳說是連接天地的支柱。既然能夠連接天地,那自然很高了,可能水藍上的不周山也很高吧,所以大家會這麼叫。”
淳於燕點點頭,“這個名字就是這麼來的。實際上,不單是不周山,整條中央山脈都高得不可思議,無論從任何地方出發,想從東大陸穿過中央山脈到達西大陸,都幾乎是不可能的,在西大陸那邊亦是如此。所以,雖然處在一塊大陸上,東西兩方的交流卻是通過海洋來實現的。而不周山,隻不過是特別高罷了。”
“特別高……有多高?”我笑嗬嗬的問。
淳於燕還以微笑,抿嘴道:“特別高……就是非常高!具體卻沒人知道,因為曾經上去的人,沒有一個回來。”
我的動作一僵,剛才聽她說如何危險,隻是抱著獵奇的態度,沒有太認真,其實,我心底的真實想法是,憑著自己這身能力,小小的不周山自然難不倒我。可是,如果說上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回來,那此山的危險程度就要重新估計了,因為,敢上去的人,自非泛泛之悲,他們下不來,我又憑什麼敢說自己能平安無恙。
想到這些,我不禁對軒轅族佩服有佳,能在這麼危險的區域把自己的種族延續下來,的確……夠強橫。可是,我卻要跟著他們的腳步去創龍潭虎穴,受無妄之災。“唉!”我歎了口氣,指著自己對淳於燕道:“如果我去,會如何?”
“你要去?我以為你隻是問來消遣。”她吃驚地道。
“也不是非去不可,因為無法確定我要找的人就在那裏,但是,如果不去就一點線索都沒有。”我支吾著道,出自私心也好,出於對龍九的承諾也罷,軒轅族的事情,我不想跟他們提起。
淳於燕眨了眨眼睛,我想,聰明如她,一定知道有些話我不想說,但她還是熱情地向我解釋道:“丙級武者的確有上去過的,但沒有下來,至於更高的已級和甲級(甲級戰犯??!!嗬嗬。)都是國寶級人物,就算他們想去,也會被人阻止。而葉先生你,我就不敢斷言了,雖然拿的是丙級卡,可我覺得你的實力卻在丙級之上,這種程度的武者,官方記錄中還沒有人上過不周山。”說到這裏,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總之,站在夫君和朋友的角度而言,如果沒有非不得已的理由,我勸你不要去。”
非不得已的理由嗎?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倩,又想起了遠在地球,等待我送去結果的蚩尤……為什麼要來水藍?其實,我並不喜歡這個世界,那麼,為什麼不回地球?找到軒轅族,是我必須要做到的,應該說,我沒有選擇,當我決定進入天界的那刻起,這一切早已被注定,無論麵對怎樣的艱難險阻,我都必須迎刃而上。想通這點,我立刻輕鬆了許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見機而行就是了,管他什麼危不危險……
我哈哈一笑,轉移話題道:“既然這樣,我就不去攪那潭渾水了。對了,你說水藍上隻有一塊大陸,除了不周山之外,還有其他名勝嗎?我這人就喜歡到處走走看看,一則打發時間,二則增長見聞。對於美麗的地方,一個也不想放過。”
淳於燕含笑望著我,雖然眼睛裏寫滿了不相信,卻依然默契的附和道:“當然有啊!北方的藍色雪花、南部的參天巨木、中央山脈附近的大草原,都是美麗異常,給人的感覺或朦朧、或震撼、或淒美,那是一定要去的地方。至於其他,更是多的數不勝數。”
“哦?願聞其詳。”也許提出這個問題的本意是為了轉移話題,但現在我卻真的被她所說的東西吸引了,特別是那個藍色雪花……白色的雪花我見過不少,藍色的卻是聞所未聞,這樣有趣的事,如果錯過實在可惜。
這時,一直在旁默默吃飯的鍾離娉婷忽然放下筷子,對淳於燕道:“我吃飽了,出去走走。”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我詫異地望著她的背影,實在不明白這個平時比小倩還能鬧的大小姐今天是怎麼了。
“別在意,和孩子有時候是這樣的。”淳於燕不以為忤的話語將我視線拉回。我還惦記著她說的藍色雪花,順勢道:“小姐脾氣,我理解,小倩有時候也這樣。你剛才說的藍色雪花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倩不滿地撒嬌道:“我什麼時候耍小姐脾氣了,最多……最多……最多就是不理你罷了。”
淳於燕微微一笑,開始耐心的象我講解水藍的各種美景及典故,其間,鍾離複來過幾次,卻都說了幾句話就匆匆而去,那麼多客人需要他招呼,實在是夠他忙的。相比之下,這個安然坐在內堂,與我侃侃而談的女主人是顯得那麼幽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