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所說的人才?是...狄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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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授二年六月,以左肅正大夫格輔元為地官尚書並同平章事,拜相,幾日後又下製命,拜鸞台侍郎樂思晦為相。
拜相的詔書皆出自鳳閣舍人之手,每送往文昌台便要引來宰相辦公房內的一陣怒罵。
“拜相這種大事,姑母連個信都沒有,也不同宰相們商議,反而同身側一個小丫頭商量敲定,這都是些什麼人?難不成大周的江山還要用這些前唐的舊臣坐鎮?”
“左相息怒。”心腹安撫道。
“聖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武承嗣撐著腦袋,滿臉的不悅,“皇嗣改武姓,可骨子裏流的還是李氏的血,難道真的要將大周社稷還給李氏不成?”
“聖人如何想的,左相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心腹諫言道。
“試?”武承嗣抬頭,“如何試?”
“奏請立儲。”
武承嗣皺起眉頭揮了揮手,“試探君心你不想活了?我要不是姑母的侄子,恐怕早就碎屍萬段了。”
“下官自然不敢,可是大王您不一樣,你是武氏宗親,是國朝親王,聖人對待李氏宗親及親唐臣子極為心狠,然對待武氏宗親,左相自己也可以感受到,即便是武氏庶出遠親如今也得厚賞與賜封,而左相您與梁王可是聖人如今僅有的兩位親侄。”
“這倒是。”武承嗣摸著下顎的長須眯眼道。
第94章 因果輪回
幾個月後,天授二年九月
——鳳閣——
幾位宰相齊聚鳳閣,商量著皇帝所下的敕旨,“上個月來俊臣鞫張虔勖獄,竟無問緣由命人亂刀殺之,將堂堂玉鈐衛大將軍梟首於市,這還不到一個月,岐州刺史雲弘嗣的遭遇又是如此,來俊臣先斬後奏,偽造案卷,聖人明知卻還批其敕旨,長此以往這滿朝清流入仕的大臣恐都要死於一個市井無賴之手。”
“那這敕旨,是簽還是不簽呢?”
“聖人旨意,不簽難道等入獄讓酷吏推鞫嗎,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堂堂宰相,國朝元首,還懼怕一個從市井上來的無恥之徒不成?”幾個元老怒道,“若傳出去豈不叫人貽笑大方。”
“別忘了太常少卿傅遊藝是如何遭到誣陷從相位上下去的了。”
“同朝為臣,他是天子爪牙,我們即便身居相位又奈之若何,既是君命,便隻能俯首聽命罷。”
幾個宰相搖頭作罷,紛紛提筆在對降罪岐州刺史雲弘嗣的詔書上簽署。
負責草擬詔書的王瑾晨靜站在諸多宰相身側等候抄寫商議完的詔書,擱下筆的紫袍抬頭問道:“王舍人近親天子,可知聖意到底如何?聖人一向賞罰分明,此次又為何縱容來俊臣如此猖獗?”
王瑾晨接過詔書準備親自呈送皇帝,麵對宰相的問話隻是輕輕搖頭,“君心難測,下官也隻是聽君命,行臣事而已。”說罷便拿著詔書從鳳閣離開,未多言半字。
幾個宰相望著台省中為數不多的年輕紅色身影,納悶道:“為何這陣子王舍人變得寡言少語了。”
“想來是他的夫人身子有疾吧,韋禦醫都登門好幾次了,操心所致。”
“嗨,許是傅遊藝罷相,他失去了這個宰相靠山吧,言多必失這個道理誰不懂呢。”
“沒了傅遊藝,他不是還有個任職尚書的泰山麼。”
同王瑾晨在鳳閣的同僚上前與諸相說道:“知製誥向來如此,便是有聖人的信賴也不會驕縱,隻是這陣子確實要更加少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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