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落花已作風前舞(1 / 2)

絲蘿聞言鄭重地向江墨炎磕了個頭:“是,絲蘿定不負督軍囑托。”

江墨炎微微點頭,淡然道:“下去吧。”

江夫人怒不可遏地道:“這就是你的懲罰?你就是這樣懲罰她的麼?”

江墨炎不以為意地說道:“母親,這懲罰還不夠麼?我記得您總對綠姨說,她能留在府裏做事是您的恩典,如今我褫奪了她們的恩典,還不算懲罰嗎?”

江夫人張口結舌,無話可說,一時麵紅耳赤地無言以對。江墨凜知道母親素來爭強好勝極要麵子,如今在綠姨和絲蘿麵前這樣被兒子嘲弄,她定然覺得麵子蕩然無存,江墨凜生怕江夫人氣出個好歹來,忙勸道:“母親,既然綠姨和絲蘿在這裏,沒得惹您生氣,還不如依了墨炎,將她們逐出去,您豈不清淨?”

江夫人冷笑著看了他一眼,對江墨炎說道:“我再不好,也是你的親娘,如今你不僅為了那女人可以和我翻臉,連兩個下人也能讓你與我撕破臉皮!你好!你真是好!好一個孝子,好一個督軍!”

江墨炎淡然道:“您想得太多了,我不過是做了我認為對的事。在我看來,是您太計較小事,兩個下人也值得您大發雷霆麼?既然她們惹您生氣,我將她們攆走又有什麼不對呢?”

江夫人正欲再說什麼,忽然江墨炎眼尖瞥到門口鹿喜的影子一閃,立刻問道:“誰在外麵?”

鹿喜忙走到門前回到:“回督軍的話,奴婢是琴瑟小築的鹿喜。”

江夫人大怒:“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到我的院子裏來?外頭的人都死了嗎?怎麼敢隨意放琴瑟小築的人進來?!”

江墨炎一挑眉說道:“是我讓門口的人別攔著的。”說著又問鹿喜:“什麼事?”

鹿喜戰戰兢兢地看了江夫人一眼,這才答道:“回督軍,姑娘已經收拾好了行裝……這就要走呢。”

江夫人聞言愣住了,她原以為安琪不過是說說而已,怎麼可能真的說走就走?她不就是看中了督軍夫人的位子嗎?她竟真這麼爽快地走了?

江墨炎聽了鹿喜的話,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轉頭對絲蘿道:“快些去吧。你知道該怎麼對她說。”

絲蘿怔了怔,忙答道:“是的。絲蘿……告辭了,請督軍保重……”她看了看江墨凜,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什麼是好,終究什麼也沒有講,立起來對江墨凜和江夫人各行了一禮,扶著母親,什麼也沒說地走了。

江墨凜見絲蘿對自己欲言又止,以為她是對自己有了埋怨,不禁有些失落。

絲蘿扶著綠姨出了屋,綠姨便痛心疾首地對她說道:“孩子,你怎麼這樣糊塗?你怎麼能答應督軍照顧她?那女人……蘇小姐可是……可是堂子裏的人!她現離了府,隻能是回堂子裏去,你清清白白的女兒家,這一沾了那種地方的邊,還哪能有好人家要你啊?!”

絲蘿扶著母親,低低說道:“媽別怕,女兒答應督軍,自有道理。”

綠姨急得淚水縱橫道:“再有什麼道理,你也不能去那樣的地方!你這樣任性胡為,真是要把媽急死了!你一貫知道輕重,這次這樣大的事,怎麼竟這麼糊塗?女人一旦沾了那種地方的邊,管你是婢女還是書寓先生,那正經人家是不能要你的!你看蘇小姐這樣的才情樣貌,哪一樣不是拔尖兒的?可夫人就是看不上她,到頭來還不是要被趕出去?”

絲蘿安撫著綠姨道:“媽你別急,你聽我說。”

綠姨急道:“你說什麼?你說出個花兒來,我也不同意!我拚著得罪了督軍,也不能讓你去那種地方!你是年紀小不知世情,若我再不管,人家該指著我的脊梁骨罵我老背晦了!將來我死了,你叫我拿什麼臉麵去地下見你爹?!”

絲蘿也急了:“媽,你聽我說呀!”她四下看了看,見左近無人,才悄悄兒說道:“姑娘這回離開,是決計不會再回去見客的。”

綠姨瞪著眼道:“我不管她見客不見客,總之你不能去!”

絲蘿急得說道:“媽,你小聲點兒!非要嚷得誰都知道嗎?這事兒還不明擺著呢嗎?督軍對姑娘這麼好,倆人就算現在鬧了別扭,難道督軍就會讓旁的人對姑娘動手動腳?別說姑娘是個明白人,如今回去肯定不會再見其他的客人,就算姑娘肯見,督軍會讓她見嗎?更何況,”她迅速地湊到綠姨耳邊說道:“姑娘有了身孕啦!她又怎會不知愛惜自己?”

綠姨一聽聞安琪有了身孕,嘴張得足以塞下一顆雞蛋,忙問道:“是督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