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被季昀的話驟然打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是餘家小姐?”季昀清泠的嗓音像初春剛融的凍泉,很是解暑,望著眼前陌生的女子,他眉心不自覺折起,有些冷肅,“你為何在此處?”
嗯?蕭瑤耳朵都豎起來了,恨不得把頭往外探探,看外麵兩位演的是哪出。
四下無人,兩人也是定了親的,雖是口頭婚約,高門大戶的倒不至於盲婚啞嫁,怎麼還裝不認識呢?
金佛麵前,餘湘羞赧的麵色立時變得煞白,楚楚可憐得如凍出霧凇的柳枝。
“季……季大人。”餘湘嗓音輕柔,打著顫,淚意在眸中翻湧,顧不上羞赧,直直盯著季昀,“季夫人同我母親相約上香,其用意,你莫非不知?”
方才的話剛問出口,季昀就想通了其中緣由,哪裏是大哥不便,母親才找他相陪?分明是誆他出來見餘家小姐。
“餘姑娘見諒,季昀委實不知。”季昀拱了拱手,玉帶下羊脂玉佩隨著他身形晃了晃,君子端方如玉,其心卻堅硬似鐵,“為免帶累姑娘清譽,季昀這便離開。”
言罷,大步流星往殿外走去。
餘湘追上去,喚住他,扯住他衣袖,又驟然鬆開,淚珠滾下來:“季大人,婚姻大事,自古便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二人即將定親,你何故擔心我的清譽?”
她哪裏不知,季昀如此,乃是對她全然無心,可那日她讓父親同季首輔結親起,便已為此人撕下麵皮,既見了麵,總要為自己再爭一回。
季昀沒理她,眼看著要出殿門,餘湘透過模糊的視線望他,自顧自說道:“季大人可知,餘湘並非輕浮之人,我年方豆蔻便心悅你,父母皆知,多少次,我求父親去向首輔大人口風,父親都怪我不知禮義廉恥。”
“唯有此番,公主仗勢欺人,要斷你前程,我急得尋短見,才迫得父親同首輔大人談婚事,婚事乃是首輔大人應下的,季大人莫非要陷首輔大人於不義?你我隻一麵之緣,季大人何必拒人千裏?”
靜靜聽她說完,季昀方才轉身,立在門側萬丈日光中,投下一道狹長的側影。
“你我隻一麵之緣,你卻說心悅我數載。”季昀冷峻眉峰微挑,清泠氣度像晨曦中被驅散的霧靄,抿直的唇,色澤冷豔,涼薄而邪侫,“你喜歡我哪裏,我改就是。”
第20章 你放肆
麵前姑娘嬌弱得像雨打玉蘭,淚水流也流不盡。
對此,季昀無動於衷,甚至不耐地別開臉,被門外日光晃著,漆眸微微眯起,補了一句:“這婚事既是餘姑娘求來,回頭便請餘姑娘讓餘大人來退了吧。”
餘湘自幼長在深閨,被父兄護著,何曾受過如此羞辱,還是被她心心念念數載之人。
唇瓣翕動,抖著身子,說不出一個字來,當下便揮淚跑了出去。
許是季夫人和餘夫人,為了方便他二人敘話,特意把香客支開了。
腳步聲漸漸跑遠,也沒見有人進來上香,倒是清淨。
他撩起衣擺,微微屈膝,踢了踢佛前明黃色的蒲團,正待坐下,餘光卻瞥見佛像後的幡幔動了動。
“出來!”季昀陡然站直身子,眸光淩冽似冰箭,直直朝金佛射去。
幡幔無風自動,誰在後麵裝神弄鬼?
無端被發現,蕭瑤欲哭無淚,天知道,她隻是被迫聽了一段癡男怨女大戲,聽得腿麻了,悄悄捶了捶腿而已。
撐在金佛後的手臂也有些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