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跟她鬼混這事沒耽誤他繼續做前途光明的好學生,她的腰被他一條手臂攬著,低頭翻看手機。
兩天沒開機,新消息和未接來電幾乎占滿了屏幕,她通通沒管,登論壇看最新一條熱帖,關於她跟周昊的傳言已經壓下去了,隨之被頂上來的是那張照片和關於她地下男友到底是誰的話題。
還好,沈縱京暫時沒被牽扯進來。
第三天的時候,她回了趟學校拿雕刻用的工具,沈縱京也有事出門,他沒說是什麼事,但是她大概猜到跟周家有關。
這件事的關鍵還是周家的態度,在爆出那條新聞後,周家的舉動有點曖昧不明,沒繼續下去,也沒表現出收手的意向。
周家在等。
天還持續陰沉,她穿了件白色大衣,跟沈縱京的黑色衝鋒衣正好搭成一對,有一種並非同路但糾纏不休的宿命感。
沈縱京作為“地下男友”,照例把她送到學校的小操場。
他拆一粒壓片糖,問她吃不吃。
她接了,心神還有輕微的燥,清脆地一聲咬碎。
沈縱京側頭看她:“跟你商量個事。”
“?”
“別咬。”
“…”
“下次你換個味買吧。”她垂了下眼睫,“要不習慣了。”
沈縱京邊笑邊懶洋洋看她一眼:“晚上過來接你。”
臨走時把一包糖放進她的衣兜。
她折去女廁,捋著領口遮住一道紅印,撫著手臂看著鏡中的眉眼涼薄的少女。
看了一會兒,劃開手機,在班級通訊錄裏找到李曼琪的電話。
第一通李曼琪沒接,她的指骨輕磨著通話界麵,繼續撥第二通。
一直到第三通的時候,對麵才接通,李曼琪的聲音裏帶著宿醉後剛醒的不耐:“喂。”
“你高一那年,因為欺淩同班同學差點被退學,後來是你母親在那個女孩家門口長跪不起,把打工賺的所有血汗錢都賠給了那個女孩家,女孩的家長覺得你母親不容易,才同意和解。”
“高二那年,你借了不少錢,利滾利到現在還沒還清,追債的那些人前兩天剛來過京藝,你說傅昌是你男朋友,讓他們去找傅昌。”
“大一入學…”
李曼琪驟然打斷:“你想說什麼?”
“早就跟你說過了,我的人生糟爛透了,什麼都不怕,但你好像還有怕的。”
“你都知道什麼,你說清楚,黎煙,如果你找我媽說這些我跟你沒完。”
黎煙沒回她,哢噠一聲掛電話。
接下來的半天裏她都泡在練習室,這種陰天的周末,練習室裏沒什麼人,清清靜靜。
她在中午給沈縱京發了條消息,沈縱京沒回,由此可見他今天確實是去辦正經事了,麵臨的對手老辣,難度不小。
這些他都沒有說,但是昨天他做的那份報告是關於華藝的。
黎煙在傍晚的時候完成了雕塑石膏臨摹作業,收畫具的時候,李曼琪終於殺了過來。
她抬手關了燈,準備往外走,手肘被李曼琪握住。
覺得出,李曼琪雖然一身盛氣淩人,但此時在心理上處於弱勢,抓住她手肘的指尖在輕微發抖。
她停下來,抬眼看著處於焦躁狀態的李曼琪。
李曼琪問:“你到底知道多少?”
她不答。
“你要怎麼樣才不說出去?你說,你TM說句話啊。”
她仍舊不答。
“你那個地下男友到底是誰?不是周昊?”
她撥開了李曼琪的手,李曼琪下意識要回抓,伸到一半又縮回來,終究被她說出以前的事,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