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沒有我,也會有別人來救皇兄。我不去禦花園,沒有救皇兄,皇兄就不會在母後麵前幫我說話,我們也不會在黃粱寺中度過那段時日,皇兄也就不會對我有了男女之情。”
辛照昌道:“玥兒你錯了,朕那日不是替你說話,是原本就要去黃粱寺的,我們還是會遇到。”他牽起辛玥的手,“玥兒,我們之間的緣分是躲不掉的。”
其實他說慌了,那日他就是為了幫辛玥才那般說,若那日辛玥不救他,就如同辛玥所言,他們或許根本不會有交集。
但他相信,即便不是那日,即便不在黃粱寺,他們也會在其他時候其他地點再次相遇。
辛玥笑得疲累,“曾經我以為遇見六皇兄,是我一生最辛運的事,皇兄幫我引薦顧嘯,又幫我找到神醫,救了二皇姐的性命,這些事,臣妹都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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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終不敢將自己的思念表露半分,就連那包裹著碎玉的帕子,也被她放在了箱籠最深處,就是怕辛照昌會看見。
她隻想安穩地度過這段時日。
怪她,都怪她,為何會睡著,為何沒把書藏好,為何要被辛照昌發現。
不斷地自責讓她的淚越流越多,大顆大顆滴落在書頁上。
王嬤嬤端著桂花糕進來,看見此情此景,忙放下手中的托盤,蹲在辛玥身邊。
不用想也知道是辛照昌來過了,她安慰辛玥道:“公主莫傷心,老奴再去給公主找一本來。”
辛玥哭著搖頭,“不要去找,皇兄已讓蕭清去銷毀全上京的這話本,我不想你們為了一個話本子去涉險。”
她不過是想多留一些關於張重渡的東西,好支撐著她度過這難捱的歲月,沒想到,終究還是奢望。
“這些也都扔了吧。”
那些屬於她們的回憶,哪怕沒有文字,也深深烙在她腦海,誰也撕不碎。
辛玥剛站起身,有小太監稟告說,齊順求見。
小灼道:“真是可笑,齊公公來攬月閣,什麼時候還需要通稟了。”
辛玥卻知道,齊順是故意在給她偷偷處理書頁的時間。
“請齊公公進來吧。”
齊順進來,辛玥讓小灼把撕碎的書頁都塞進齊順懷中,“這些書頁,我不留,你去處理了,也好讓皇兄放心。”
齊順心裏也不是滋味,采買話本子的小太監是他安排的,那箱籠拿來,裏麵的書是先讓他過目的,由於書名,他根本沒翻開看,便讓人送來了,如此一想,此事錯在他。
可他誰也不敢說,既不敢對辛照昌說,也不敢對辛玥說。
“長公主,陛下有旨,明夜亥時請長公主前去紫宸殿。”
辛玥問:“何事?”
話問完,她想起了辛照昌臨走時說的那句話,他要讓她徹底死心,心一下揪了起來。
齊順道:“奴才不知。”
他在心中歎息,自己怎會不知,此事主子一早就提上了日程,今日發生這樣的事,不過是因為刺激到了主子,將此事提前幾日罷了。
可他甚是擔憂,也不知明夜過後,長公主會如何,主子能留下一具空殼,還是連一具空殼都留不住。
辛玥看齊順眼神閃躲,就知他分明知道,隻是不肯告訴她罷了。
“齊公公不願說也罷,明夜我會按時去紫宸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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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張府也是燈火長燃,自張重渡平安從攬月閣歸來後,每天夜裏,幾人都在謀劃造反。
肅城的隊伍都已陸陸續續入了上京,部分在城內,部分在城外,梁寬找好了一名身形同張重渡大致相似的死囚,齊山玉四處走訪試探朝臣,曾經跟隨過張重渡的朝臣無一不對齊山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