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話表示讚同,顧興安也傳來了書信,支持顧嘯的決定,顧家軍隨時待命。

張重渡認為起事不能再拖,定於九月初一深夜火燒府邸。

可就在這日黃昏,齊順帶著辛照昌的口諭來了。

由於當天夜裏要行事,幾人都在府中,好在齊順並不進府,隻在院中傳旨,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張重渡預感到此一去危險重重,對齊順道:“齊公公稍候,在下去換一件得體的衣服麵聖。”

齊順道:“無妨,奴才在此等候太傅。”

一入廂房,張重渡麵色沉重道:“辛照昌傳召入宮,若今夜子時我回不來,你們可推舉旁人,這大晟勢必要推翻。”

薑霖道:“推舉什麼旁人,沒有你,我們就沒了主心骨,如何起事?”

眾人瞬間陷入了沉默,先不說別人,就說薑霖,若沒了張重渡,他自是不願臣服於任何人,就更別說顧家軍,顧興安會出兵相助,看重的也是張重渡。

何況,還有肅城而來的兵馬,除了張重渡,他們不會擁戴任何人,再者,朝中那些曾跟隨著張重渡的朝臣,臣服的也唯有張重渡一人。

顧嘯道:“若張兄真有個萬一,隻能說大晟朝還未到覆滅的時候。”

張重渡看向眾人,“隻怕今日我是有去無回。”

齊山玉道:“那便不去了,我們綁了齊順,即刻燒了這裏。”

梁寬道:“不可,若是如此,陛下勢必有所察覺,柯將軍帶領的肅城兵馬還未安頓妥當,萬不可被金吾衛發現。”他看向張重渡,“太傅放心,我相信今夜絕不會有事的。”

話雖如此說,但他心中還是不安。

他在官場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自是知道,若張重渡真的有個萬一,這次起事怕是就此作罷了。

顧嘯從懷中掏出一對飛鏢,“太傅將這飛鏢藏於袖中。”

張重渡笑著推過去,“之前去中秋宴,蕭清對我進行過搜身,此番入的是紫宸殿,搜身隻會更為仔細,這樣的暗器是帶不進去的。”

一直沉默的江禾煦從藥箱中拿出一顆藥丸,“太傅,這顆丹藥名為護心丹,是在下根據師父留下的一本上古醫書記載所煉製而成,還不知其效果,此番,倒是讓太傅為在下試藥了。”

張重渡道:“隻怕這丹藥也無法帶入。”

江禾煦道:“此丹藥無病無傷之人服用亦可強身健體,太傅可先服用,隻要不是當場斷氣,這丹藥可保太傅性命無虞。”

此話一出,眾人盡皆沉默。

齊山玉出來打哈哈,“不會不會,依我看,陛下若真要太傅的命,何苦這麼麻煩,直接殺了便是,怎會傳召入宮。此番定是賜婚一事,我們今夜等太傅平安歸來。”

梁寬道:“山玉說得在理,隻是不知陛下又要做什麼過激的舉動。”

薑霖道:“既然昭為你已同公主講明所有的事,就算辛照昌再逼迫長公主對你說什麼言不由衷的話,你自當配合便是,大不了就直接受賜婚。”

顧嘯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相信你們彼此心意相通,不論狗皇帝讓你們做什麼說什麼,彼此定然都知曉是權宜之計。”

此刻,在他們看來,辛照昌不過是想讓張重渡盡快成親,畢竟在中秋宴上,辛玥曾以性命護下了張重渡,辛照昌就算是要張重渡死,也應該避著辛玥,不該是在宮內。

可他們都想錯了,辛照昌的偏執和瘋狂早已超過了他們的想象。

當張重渡走入紫宸殿看見辛玥也在時,心下一沉,看來今日並非僅僅逼迫他成婚,恐是又要玩殺人誅心這一招。

好在他已提前和辛玥通氣,大不了就說些違心的話。

可他不知此次殺人誅心,是真的殺人,又誅心!

辛玥看見張重渡走進紫宸殿,驚了一驚,原本辛照昌讓她亥時前來紫宸殿,就讓她心頭不安,當看見張重渡時,更覺心慌。

此時天色已暗,紫宸殿中燭火明亮,在張重渡走入的同時,蕭清也帶領著羽林軍入內,退到兩旁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