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向朗、楊儀二人呢?”
“向朗今年已經二十幾歲了,早就婚配,和蔡家小女歲數不搭,因此不會成行。可能出現的是他的大侄子向朗。至於他的兒子向條以及小侄子向充,年歲比較小,也不可能參加蔡家的宴會。楊家的楊儀,今年還不到八歲,也不會參加。倒是他的兄長楊慮,今年十五歲,才能德行過人,鄉裏都叫他‘德行楊君’,乃是江南名士之冠冕,名頭不在蒯家蒯祺、龐家龐山民之下。”
“楊儀還這麼小?”諸葛均聽得很有些失望。蜀漢中後期諸葛亮手下的哼哈二將,前鋒靠魏延,後勤靠楊儀。這兩人是著名的臭脾氣死對頭,可也是一等一的能人,都是劉備直接越級提拔起來的蜀漢重臣。魏延的能力自然不用說,楊儀處理後勤那也是流水作業一般地快速。前世曆史上諸葛亮誰也舍不得擱下,偏偏這兩位的協調性在整個三國都是出名的差,結果諸葛亮用人用得那叫一個痛苦。但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他們兩人的能力出眾。
襄陽大姓之中,蒯家、蔡家根基深厚,故土難離,基本不用考慮延攬他們家的子弟。而龐家名望不淺,其實也難拉攏。餘下的向家、楊家勢力稍弱,誘之以名利,或許還有希望。
因此諸葛均原本有心延攬楊儀,但如今一聽,立刻就死了這條心。他需要的是眼前就能為自己服務的人才,年齡下限最好不要低過呂蒙的年紀,一個還不到八歲的小家夥肯定是不符合要求的。何況曆史上的人物成長都有其必須的土壤,你要把他過早挪到別的地方,日後還能不能成才那可就難說了。比如諸葛均就很擔心自己的兄長諸葛亮如今不呆在隆中,還能不能長成日後的那條“臥龍”。
既然楊儀如此年輕,魏延恐怕歲數也大不了。諸葛均想起前世曆史上魏延直到劉備入川還是個部曲身份,而蔣琬、廖立等人早已經混出了頭,這種現象恐怕和他的年紀、家世不無關係。
這麼一來荊州可以延攬的人倒是越來越少了……難道除了李嚴就沒別人適合麼?荊南四郡太遠,如今還去不了,也隻能放棄。於是諸葛均又把主意轉回了就住在隔壁的荀攸。要是能請他為軍師,那可就省心多了。問題是人家是蜀郡太守,目標在西邊,如今去不成那才住在荊州,沒道理忽然朝東走啊?
記得前世某講壇說劉邦遇事不能解決,最喜歡的就是問“如之奈何”。這個評價姑且不理,但是諸葛均倒是把這個調調學了起來。不能解決就找人商量,如今身邊可以商量的人無非就是呂岱、左慈、左慈要他出謀劃策有些勉強了,可呂岱倒是個不錯的對象。諸葛均總覺得這家夥有點焉壞焉壞的,肚子裏的壞水不少。
呂岱聽了這個問題,摸著胡子拉碴的下巴思索半天,忽然一拍桌子笑道:“三公子若想要荀府君向東,其實倒也不難。如今我們不是要進貢朝廷,博取名位麼?那隻要再把荀府君的蜀郡太守轉到江南不就好了?比如說丹陽太守周尚,他也是袁使君任命的,可沒有朝廷的名份,隻要多加把勁……嘿嘿!”
諸葛均仔細一琢磨,不由得讚道:“定公,這招妙啊!簡直是一石二鳥。周尚肯定沒理由讓出地位,屆時荀府君可就進退為難了。到時候他去不了丹陽,我們再多拉拉感情,留他暫住豫章郡。如此一來非但得了人才,日後又有進駐丹陽的借口。丹陽精兵、廬江上甲,嘿嘿、嘿嘿!”
主從二人相視而笑,笑容都透著一股子壞水的味道。諸葛均又道:“隻是荀府君即使被任命為丹陽太守,未必就肯從荊州挪窩。依我看,劉使君那裏,隻怕也得加把勁才是。”
呂岱笑道:“以荀府君目前的處境來看,劉使君並不在乎他。若是豫章、荊州婚事能成,再說借荀府君的名份,日後尋找機會順流攻取丹陽,劉使君本來就恨不得我豫章郡與袁使君翻臉,派荀府君進駐豫章,此事成功的機會很大。”
諸葛均一拍大腿:“成!定公,你這就為我起草一封書信,加急送往豫章郡。此時送往朝廷的貢品應該打點得差不多了,得趕緊吩咐才行。我有意讓你親自去辦這件大事,走荊州一線往入長安,隻是此事路遙危險,變數甚多,放你去我很不放心啊……”
呂岱慨然道:“三公子,凡是大事都是要從艱險中謀求成功的。自古以來從來不見坐享安逸而能成事者。此事牽涉日後我豫章郡的發展,此行岱義不容辭。”
諸葛均聽得心情激昂,站起身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把朝貢的一應事務都交給定公你了。屆時一切事情你都可以自行做主,隻要能達成目標就行。”
呂岱點頭應過,便退下去起草書信。諸葛均來回踱步尋思,他一入荊州,就派樊阿帶人去打聽曆史上曾在荊州呆過的幾位名將。魏延如今看來希望是不大了,那麼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