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也沒那麼鬱悶了。
登機時間臨近,鬱菲告別,頭也不回地進入國際出發口。
回去時,傅東青接到安想容的電話,容丫頭說要來看他。
傅東青抿成一條的線唇終於笑了:“總算還有人心疼我這個糟老頭子。”
安想容笑嘻嘻地說道:“爺爺您說什麼呢,我們都很喜歡您的呀,還有您的小孫子,超級喜歡您呢。”
“就你嘴甜,孫子都還沒出來就能喜歡我?”
“當然可以,她媽媽每天都在給他進行胎教,要讓他孝順爺爺,討爺爺歡心。”
傅東青心情大好:“哈哈哈,我的大孫子一定又胖又白,特別可愛。”
掛斷電話,安想容對著傅辰北說道:“小北,嫂子答應你,你結婚那天,一定把老爺子給你請到婚禮現場。”
傅辰北給她斟茶:“嗯,一切就拜托嫂子了。”
傅辰東白了他一眼:“淨給你嫂子找麻煩。”
傅辰北又給傅辰東甄滿茶:“誰讓嫂子八麵玲瓏,最懂得討爺爺歡心呢。”
這話受用,傅辰東愛聽,伸手摟住嬌妻的肩膀:“對其他人的事都那麼上心,什麼時候才能讓你老公我曝光於媒體啊?”
每天都有一堆粉絲在那裏跟他搶老婆,想想就腎虧。
安想容拿出手機晃了一下:“你兒子出生那天,我們大手握小手,發張微博不就行了?你放心,不會拋棄你的。”
傅辰東:“……”
.
十一月中旬,洛城大麵積降溫,大家都穿上了厚厚的冬裝。
陰雨綿綿了數天之後,周六終於放晴。
碧空如洗,天色澄藍。
傅辰北載著向昀去了他那套玻璃屋別墅。
進門後,傅辰北問她:“你冷不冷?”
向昀搖頭:“不冷。”
“我帶你去看個東西。”
向昀已經學會了不再詢問,反正馬上就能看到的東西,她的好奇心也不會那麼強了。
他帶著她上了二樓,進了一間特別大的屋子。
房子四周圍上了厚厚的窗簾,房間裏很黑,什麼都看不見。
傅辰北拿來遙控器摁了一下,窗簾緩緩移動,陽光透過玻璃投射進來。
視線漸漸明朗,屋子裏的東西全部呈現出來。
“這是……”
向昀站在房間入口處,一望過去,全是房屋建築模型,密密麻麻,大概有上千套那麼多。
傅辰北握著她的手一步步往裏走:“那一年,當我回家後看見縮在沙發角落上的你時,就對你產生了保護欲,隻是年少不懂事的我,不知道那樣的感覺就是愛的初體驗。高考填誌願,我都沒有思考就毅然選擇了建築學,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後,才知道我選這個專業的初衷,就是想為你建造一間不那麼空曠,住在裏麵會有安全感的房子。這些房子的模型,是我學建築以來自己設計的房子,我尋尋覓覓多年,設計了千套房子,仍然覺得不滿意,感覺這些房子你住進去後,還是會覺得害怕。”
“後來你與莫臻談戀愛,我才恍然大悟,不管我設計什麼樣的房子,隻要一個人待在裏麵,都會覺得孤獨,都會覺得空曠。”
他從桌上拿起另外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天上徐徐降下一個相框,向昀看了一下,發現那是他剛出生時的照片。
照片裏的他,眼睛很大,臉上全是肉,胖乎乎的十分可愛,一點也不像剛出生的孩子。
遙控器不停地按下,上麵紛紛降落數張相框,每一個相框都代表著他的一段曆史,從他出生到現在。
有他幾個月時的爬行照片,有他一歲時流口水的照片,有他初上幼兒園時的呆萌照片,也有他上了小學之後開始裝酷的照片。
形形色色,每一個都是他。
傅辰北拿過一張照片給她看:“這張照片是我在英國拿碩士學位的時候照的,我穿碩士學位服,很帥吧?”
“你是最帥的。”
“不過,你有沒有發現,我雖然在笑,但是笑意並沒到達眼底?”
向昀盯著照片不說話。
傅辰北繼續他的故事:“我為什麼不開心呢?那是因為身旁沒有你。”
他取下一個相框放到她手裏,裏麵的照片西裝革履,意氣風發,笑意沁人心脾置入心扉,顯然是才照不久。
“果果,以後我的工作也會很忙,因為我想讓我們的未來更加美好,我可能做不到每天晚上都回家陪你,但是我會盡量減少應酬和出差,有的話也在晚上十點前回家,我不在家的時候,就由這些照片陪著你,這樣的話,即便房子再空曠,你應該也不會害怕了。”
向昀的情緒在湧動:“三哥,你……”
傅辰北捂住她的唇:“還有東西沒給你看。”
他帶著她到了隔壁房間,這是一件臥室,有一張超大的床,越過大床,他拉開窗簾,進入一個透亮的玻璃屋。
屋子中間有一個模特,身上穿著一條長長的拖尾婚紗。
婚紗上有鑽石閃耀,璀璨奪目。
向昀目瞪口呆:“這……這婚紗是你設計的?”
傅辰北彎腰牽起婚紗的一角,紗質柔軟像是花瓣:“是我設計的,也是我做出來的。”
開始學服裝設計後,他動手做了不少衣服,那時的他每天都在單相思,自然不可能做婚紗,直到那天她給他回應,他才著手設計。
他不是專業的服裝設計師,剪裁也不在行,所以浪費了不少布料。
這件成形的婚紗背後躺著千千萬萬的廢棄布料。
放下婚紗,傅辰北問她:“婚紗的做工不是太好,你會嫌棄嗎?”
向昀丟開他的手,上前半步擁吻住了他。
傅辰北眼神一亮,環住她的肩膀回應他的吻。
唇腔內,飄著淡淡的煙草味,向昀閉上了眼睛,伸出舌頭觸碰他的牙齒。
他吸了她一口,把她的舌頭卷到嘴裏細細品嚐,她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清甜。
情動之時,身體燥熱,向昀的手躥進他的大衣裏。
傅辰北嫌棄大衣礙事,一麵發狂地吻著她,一麵伸手去拖衣服。
脫完自己的,他又去脫向昀的。
他擁著她的腰朝外退去,摔倒在床上時,還是問了一句:“你冷不冷?”
“不冷……”向昀含糊回他,剩下的話語吞沒在放肆的吻中。
傅辰北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打開床頭燈,低頭看著身下的人兒:“果果,讓我仔仔細細地看一下你在我身下綻放的樣子。”
向昀圈住他的脖子,將他拉低,輕舔他的喉結,傅辰北身體發緊,撥開了她的衣服。
涼薄的空氣席卷全身,向昀忍不住弓了弓身子。
細細密密地吻,落滿全身,毛孔都在戰栗。
將她順好,他發了力,欺身而進。
真實到完全無法忽略的阻礙讓他一頓,向昀痛到眼淚都飆了出來。
傅辰北錯愕:“你……”
她怎麼可能還是初次?
向昀眉頭皺著,輕哼出聲,真的太痛了。
見他停住動作,她抬眼看他,眼裏有晶瑩的淚珠在打轉兒。
傅辰北愣了半晌,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向昀喊了一聲好痛,他才用力摟住她的腰身,肌膚緊貼:“都怪我不好,我該輕一點的。”
他哪裏知道她還是第一次,就那麼魯莽地闖了進去,該是很疼吧?
雖然他從來不在乎這些東西,可是完整的她卻仍舊讓他發狂。
他從沒想過,還能得到純潔無瑕的她。
肌膚細膩,觸感太過陌生,並且兩人還未分離,向昀小小聲地回應:“沒事,我能忍。”
傅辰北退開一些,又吻住她的唇,口裏支吾不清地是一句:“果果,你真好。”
激情過後,困倦的向昀沉沉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
傅辰北右手握著手機在瀏覽新聞,左手摟著她的肩膀,拇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她肩膀上摩挲,見她動了動,立即放下手機問她:“還痛嗎?”
向昀點頭:“還有些痛。”
她知道第一次會很痛,卻沒想到會這麼痛,那種撕裂的感覺簡直要人命。
“我剛剛查了一下資料,如果還痛的話,可能要擦些藥膏。”
顧慮到她是初次,他忍著欲望隻要了她一次,即便這樣,她應該也很難受。
向昀:“……”
所以說,他剛才用手機在查這些東西?
“你別害羞,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都是負距離,有什麼不能說的?”
“……”
負距離……
向昀回想起剛才的場景,明明可以黑燈瞎火的進行,他卻非要開一盞床頭燈,現在還要就著這盞燈上藥膏,她怎麼能讓他做這種事?
“你餓不餓?”
向昀搖頭:“早餐吃得晚,我不餓,你呢?”
“吃你就夠了。”
“……”
兩人已經負距離交流,就能更加是肆無忌憚地說黃色笑話了。
“你再睡一會兒,我們晚點再去吃飯,這個地方外賣不到。”
向昀確實有些困,閉眼睡覺,傅辰北的手卻是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四處亂滑。
“三哥,你不是說讓我睡覺嗎?”
“是啊,你睡你的,我摸我的,不衝突。”
“你這樣我怎麼睡得著?”
“習慣就好,以後我都會這樣的。”
“……”
“等你養成這種良好的習慣,我哪天不摸你,你可能還睡不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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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班的時候,秘書敲響向昀的門:“董事長,有一位姓莫的先生想見您,請問您要不要見他。”
“姓莫?是莫臻嗎?”
秘書點頭:“是的,莫臻先生。”
“把他請到會議室吧。”
向昀走進會議室時,莫臻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洛城的城市風景。
聽見腳步聲,他轉頭看向她:“你穿職業裝很漂亮。”
麵對莫臻,向昀早已釋懷:“謝謝。”
秘書進來給莫臻送了一杯茶。
莫臻走到向昀的麵前,秘書出去後,他才問她:“我追你之前,你就喜歡傅辰北了吧?”
向昀覺得這事已經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是的。”
莫臻笑了一下:“所以,我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犧牲品?”
“沒有。”
“沒有?你難道不是為了忘記傅辰北才答應我的追求的嗎?”
“我的初衷的確是這樣的,但是跟你談戀愛的時候,我很用心的。”
莫臻深吸一口氣,問了一個極其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有劈腿慕熙茹,你會不會一直待在我身邊。”
對於這一點,向昀從來沒有猶豫:“會的,隻要你不跟我分手,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莫臻忽然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帶著無盡的蒼涼,向昀微微挑眼,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莫臻對她的好,她從來不會否認,一時半兒接受不了他,很正常,但是隻要他不遺棄她,她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他的事,即便傅辰北找來,也不會。
這話就算當著傅辰北,她也能說得出口。
莫臻笑了好幾分鍾,終於收了笑,他看著向昀:“直到你與傅辰北重逢,我才知道,你竟然是明憲光的外孫女,你的那個表哥,他設計陷害我,致使我跟你分手,我雖然很討厭他,但是,我卻覺得他做了一件好事。相比傅辰北,我的確愛得不太單純,輸給他,我心服口服。”
向昀不語,莫臻接著道:“我買了明天的飛機去英國,到那邊接手公司在歐洲的事業,以後不會再回來了,祝你跟傅辰北幸福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