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顆心(1 / 3)

鐵塔周身的金黃霓虹已經亮了起來, 星星點點, 如夢似幻。

傅辰北的俊臉隱在閃爍的燈光之下, 灼灼其華。

向昀狐疑地盯著他看, 這人該不會是包場了吧?

傅辰北一臉坦然地回視她, 她不問, 他便緘口不言。

買了票, 去到第一段電梯口, 傅辰北脫下西裝罩在向昀身上:“上麵風大, 穿著。”

向昀瞟了一眼他身上的單薄襯衣:“你呢?”

“我有點熱。”

“……”

十幾度的夜晚,穿著襯衣的他,真的很熱?

傅辰北現在是真熱,背心有汗水滲出的跡象。

從第一段電梯出來,要行走一段距離才能到達第二段電梯, 風聲呼呼作響,吹得鐵塔左右搖晃,向昀的步伐有些不穩,腳下鐵皮踩得嘎吱作響。

傅辰北攬住她瘦削的肩膀,牢牢固定住身體:“別怕,搖晃是正常的。”

“我是在想,這麼破的鐵塔為什麼那麼出名?”一點踏實的感覺都沒有, 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它掀翻似的。

傅辰北抬手指著上方塔頂:“因為站在上麵,可以看見巴黎全景, 包括商業新區。”

“東方明珠塔不也可以嗎?”

傅辰北否決:“不行, 東方明珠塔隻能看見上海的一部分, 而這個,可以看見全部。”

向昀窩在她懷裏笑:“你是在變相嘲笑巴黎小嗎?”

“嗯。”摟著她進了電梯,下方霓虹慢慢變細變小,喜歡登頂的人,無外乎有兩種,一種是王者,他們站在高處俯視眾生掌控一切,另一種則是想要眺望遠方,站得越高就能看得更遠,而他,屬於後者。

沒有她的世界,他無意為王。

帶著她走向高處,是希望與她,長長久久,就似看不見的天邊一樣。

電梯青雲直上,很快到了頂端。

鐵塔的最上方範圍很小,搖晃得更加厲害,恐高的人怕是不敢上來。

傅辰北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帶著她圍著鐵欄杆走了一圈,停在了可以看見戰神廣場的這一方。

戰神廣場最初是用來進行軍事訓練的,現在更名為三月廣場公園。

大風刮起長發,掃在傅辰北的臉上。

他伸手,發絲從指間滑過。

“咦?廣場上麵有燈亮起來了。”向昀伸手指著下方,有些小激動。

傅辰北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偌大的廣場亮出一排英文字母。

燈光是紅色的,在黑夜中妖豔地綻放。

向昀讀出聲:“ray of sunlight,這是你的英文名字來源呢。”

“對啊,sunlight是日光,你名字的含義。”

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攏,任由發絲在前方瘋狂飛舞,向昀盯著傅辰北漆黑的眼眸,半天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昀的雷,昀的他?

是這個意思嗎?她有沒有理解錯?他的英文名是因她而誕生的?

他說他的英文名是在敦倫留學期間取的,那麼,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那個時候開始,自己就在他的心上了?

在倫敦的那兩年,他並沒有跟鬱菲在一起?

向昀心中有好多好多的疑問,卻不知該從哪個截點開始傾訴。

傅辰北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盒子,輕輕打開,拿出項鏈。

“送給你的,我的sunlight。”為她輕輕扣上拉環,冰涼的觸感貼在鎖骨上。

向昀低頭看著項鏈,竟然發現這條項鏈與他的胸針完全一樣:“吊墜跟你的胸針是一樣的。”

“是的。”今天上午被她踩爛的那枚胸針上的鑽石可以扣住這個吊墜,他們本是大小一對,胸針的形狀其實就是太陽與射線,代表著他和她,“喜歡嗎?”

憑著一時衝動,他設計定製了這款胸針,她與莫臻分手前,他都是大小扣在一起佩戴的,直到她分手的那一刻,他才將小的剝離,重新配了項鏈,想著某一天,可以親手戴在她的脖子上。

今晚的一切是他一早安排好的,下方的花園上亮著燈,他從胸針上方取出吊墜為她佩戴。

豈料,胸針被她踩斷,夢想中的場景無法實現。

她將碎裂的胸針遞給他時,心中五味雜陳,有些驚慌失措,腦海中浮現的全是不好的念頭,是不是在他度過如此美好的一段時間之後,仍舊身處冰冷的地獄,而她,終將轉身走向他人。

他不敢想,也不敢觸碰,更不願提及跟胸針寓意有關的任何話語,他怕一語成讖。

微涼的唇瓣覆在他的唇邊,拉回他無邊無際的思緒。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該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向昀雙手環住他的肩膀,踮起腳尖,用實際行動回複他的問話。

胸針有特殊含義,她一直知道,但是卻從來沒想到,那會跟她有關。

中間的小太陽代表著她,而他就是四散開來的射線,圍繞在她周圍,不離不棄。

一天的遊玩,都沒能將早上踩碎他胸針的烏雲撥開,此刻卻是撥雲見日,心中陡然釋懷。

胸針既是跟她相關,被自己親自踩斷,倒也無傷大雅了。

長臂環住她的纖腰,傅辰北將她提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腳上,加深這個吻。

他含住她的唇瓣,用力地吸吮,似要將她整個吞進唇腔一般。

她熱烈的回應著,身體不再寒冷,隨著他的熱度逐步攀升。

從未覺得,唇齒相依會有這般美好的感覺,他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吻到深處,傅辰北轉了個身,將她抵在中間的鐵壁上。

頭部靠上鐵皮,帶著微涼的侵入感,向昀顫抖一分。

他的長指插入她的發間,揉弄著秀美如蠶絲般的長發,好想將她揉進身體裏,從此再也離不開他。

鐵塔下方,被人堵在外圍的丁琳大叫不滿:“怎麼回事啊?好不容易來一趟,為什麼會被人包場?幹什麼?秀恩愛嗎?”